“时霖千。”时霖千说出自己的名字,又问晏岚:“为什么会认识季落铭,为什么会知道我圈内的名字。”
晏岚看着这位气场凛冽的男人,不难想象这是一位顶级的dom,区区普通的问话就能被他问得足够有压迫感,仿佛不回答他的问题会有不好的下场。
晏岚问:“我所知道的,时先生又想知道多少?”
时霖千说:“全部。”
晏岚笑着说:“主治医生认识自己病人并不稀奇,倒是我又通过病人猜出了你。”
“季落铭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的左眼是怎么回事。”时霖千问。
“左眼?”晏岚微笑地着问:“只发现了左眼的伤。”
“也对,可能你还没看到他身体上的其他伤疤,季落铭受的伤,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
“三年前他出车祸被送急诊,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时霖千眉头紧皱,所以季落铭从回国到重新出国的三个月,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他回想三年前季落铭打电话给自己的情形,季落铭那时候是以怎样的心情和他通的电话......
他就知道,季落铭离开他不可能是因为感情变淡,可到了真正证实他这一想法的时候,他却无比难受。
“他受了多严重的伤?”时霖千问。
“监护仪报警了两次,你觉得是什么程度的伤?”晏岚抬起左手看了看表,“我还有事,一时说不完,这样,周六晚上我在急诊科室值班,你过来,我能告诉你所有想知道的。”
他嘱咐:“接他回去好好休息吧。“用便签写上自己的号码递给时霖千,倒退两步之后转身走了。
时霖千把车开回季落铭的小区,一路上的气压低到极点。季落铭从走出医院门口到坐在车内,都在等着时霖千问话。他低着头,右手不停的摩挲左手手背的医用胶带。
但直到车子停下,时霖千始终没有开口。
终究是季落铭先说话:“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时霖千的手松开方向盘落到腿上,他的眼睛怅然地盯着仪表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季落铭沉默。他有什么要说的吗,该从哪儿说起。时霖千知道了多少,他现在在想什么......
“没有。”时霖千替季落铭回答,自嘲轻呼出一口气,解锁车门,“那就回去吧,好好休息。”
季落铭问:“晏医生......都跟你说了什么。”
时霖千回:“没有,如果说了,你很难猜到内容吗?”
季落铭双手微微攥紧,答不上话。
时霖千没等到季落铭的声音,语气无力疲惫:“季落铭,你回来之后,是不是我做的所有事情都让你为难了。”
他好像一直逼着季落铭离自己近一些,季落铭本就不想和他见面。
“不是......”真的不是。
季落铭声音变得颤抖:“抱歉。”
时霖千说:“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在道歉。”
季落铭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时霖千又开口:“下车吧,我也有些累了。“他不想再问这些季落铭不愿答复的东西,他不忍逼问,他怕自己再不走,会控制不住问更多。
季落铭抓着车门把手:“你周一还会过来吗?”
时霖千半个月前自作主张说要接送他这件事,他竟然害怕周一见不到时霖千的车停在楼下等他了。
“会。”
季落铭松了一口气,又缓慢地点头:“好......”
给他一个周末,给他两天时间,两天就好。
暖黄色的路灯从头顶洒落,向灯外走一步都是黑暗。季落铭看着时霖千的车开离小区,车子没了影也不愿收回目光。
周六晚上,时霖千的车早早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夜晚的天气,细雨夹着微雪,落到挡风玻璃全变成水珠滑落,像一道道泪痕。
过了一夜一日,时霖千无法静心做别的事,脑海中全是他和晏岚的对话。他想不通为什么他对季落铭的事情完全不知晓,为什么季落铭不愿意告诉他,他们曾经的关系,原来还没有出了事第一时间通知对方的地步。
医院内,晏岚刚与上一值班医生交接完毕,回到值班室便看到时霖千已经在门口等候。
他招呼时霖千进诊室坐着,随后又拿出手机给冉郁打了个电话:“喂,交完班了吗。”
“回去之前来我这儿一趟,把昨天交代你拷贝的东西带过来。”
“顺便让你见个人。”
时霖千见晏岚是笑着挂的电话,问道:“还有谁来。”
晏岚回:“麻醉科室的医生,冉郁。”
“也是我的sub,他在遇到我之前,最想你和确立关系。”
“好在那时候你已经有了季落铭。”
时霖千疑惑:“你又怎么知道季落铭是我的sub。”
晏岚背靠旋转椅,回答:“他被送到急诊室做检查时,他左耳的黑曜耳钉是我摘下的,好巧不巧,我关注过你圈内的动态,刚好记起你发过耳钉的图片。”
时霖千眉头舒展不开:“所以季落铭到底发生过什么?”
晏岚说:“从机场返回市区的路段,季落铭发生了车祸,那场事故只有季落铭被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