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怊把季落铭叫去办公室，推门进去发现还有一位项目部的经理在场，季落铭不明所以。
“梁总。”
“小季你来了，坐。”梁怊招呼季落铭坐下，开门见山，“上次我们和时间节点达成合作意向，见你和时总认识，我们公司决定派你去对接项目。”
幻翼公司说大不大，虽技术团队比不上时间节点，但美工制作方面在业内有非常好的口碑，时间节点想和幻翼合作，无非是为新开发的游戏多找些帮手。
可是这方面的事情和季落铭的工作并不沾边，这不应该有他的参与，如今要他去和时间节点对接，随便用脑子一想，都能知道是什么目的。
时霖千想要见他，梁怊想要利用他。
季落铭没理由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任务：“梁总，我虽然和时总认识，但并不意味着我代表公司去对接项目会给公司带来好处，我可以公事公办，但我做不到让对方卖情分。”
梁怊敷衍说：“诶我知道，你只要按照公司的安排过去就行，其余的不用多考虑，啊。”
季落铭还想说些什么，梁怊立马安排对接时间：“明天上午九点前准备好材料去时间节点那边，路程不远，时间很充分，好好准备，一起去的还有项目部张经理和美工部两位组长，重要的事情都由他们出面讲话，你跟着他们帮忙就行。”
出了办公室，季落铭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身去项目部商讨明天的事务。张经理比他焦虑，叫项目部的员工忙前忙后，打印会议资料，制作PPT讲解，生怕明天发挥不好，这个重要的合作砸在他手上。
季落铭过来的时候，张经理二话不说，直接把会议讲解的部分分给季落铭，问答部分由他自己负责。季落铭拒绝不是，接下又烫手，他抓紧时间整理材料，对着流程一遍遍理思路顺词，对他来说，难的不是讲解，难的是要面对时霖千。
一大早，前往时间节点的四人集合完毕，季落铭白衬衫搭上黑色大衣，头发发色在四人中尤为显眼。两公司距离不远，但他们还是开了一辆商务车停到时间节点公司的停车场。
下车后，季落铭下意识望向停车场的最里面，毫不意外地看到时霖千的跑车停在记忆中的位置。
接待他们的会议室安排在十六层，就在时霖千办公室楼层的下一层，十六层一半的空间都用来做综合会议室，另一半是美工部的分支，美工部的主体则在十五层。
时霖千的秘书没换，梁秘书接待他们时认出了季落铭。
季落铭产生了可怕的猜测，公司是时霖千的，时霖千对外说过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意味着作为公司的员工，所有人都认识他，即便不认识人，也会知道他的名字，一传十十传百......今天遇到的所有人的眼神又解释得通了。
他似乎是八卦的焦点。
“时总。”张经理率先打招呼，所有人都望向会议室门口。
时霖千进入会议室，身后的时几位负责人有序入座。
“你好。”时霖千依次同他们握手，轮到季落铭的时候，时霖千只是平静地看一眼季落铭，反倒是季落铭变得局促，微微弯腰和时霖千握手。
“小季今天负责哪部分？”时霖千官方地熟络搭话。
“讲解。”季落铭回答得很不自然，也没敢抬眼。他的左眼有些干涩，想起早上装好眼睛后忘记滴眼药水湿润内眼皮。
“嗯，好。”随后时霖千便坐到他们对面。
调试完设备，季落铭开始PPT讲解。好在他工作时的专注度足够高，不会莫名其妙和时霖千对上眼神之后卡壳慌乱。
时霖千倚靠座椅，倾斜向前方的大屏幕，时不时翻阅桌上的纸质材料，丝毫没表现出偏袒季落铭的眼神，他在认真听这个项目合作讲解。
讲解环节结束，季落铭任务完成，长舒一口气回到座位，左眼的干涩让他频繁眨眼，他翻出放在公文包内的滴眼液给左眼滴上，又闭着眼休息几秒钟，他没注意到这一动作被时霖千看到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季落铭才发现时霖千在看着自己，时霖千快速转移视线，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他对杯子记忆点很模糊，记不清时霖千有没有换过办公室的杯子，但杯里的咖啡应该没变，今天是热摩卡。
整个会议进行得相对顺利，时间节点提出的问题，张经理基本能解释清楚，最后双方的合同签署宣告合作顺利开始。
中午下班时间，会议结束，季落铭出会议室，正和同行的人走去电梯，梁秘书追上来叫住他，说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让他稍后再离开公司。
“有什么事情？”季落铭问。
“是关于三年前那份直播合同的问题。”
季落铭只好一人留下，同秘书去了十四层的小型接待室，中午时间，员工走了大部分，但依然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季先生，按照当年的合约规定，未完成直播时长的，合约会自动延续到下一年，所以这份合约至今是生效的，您看什么时候把直播时长补齐。”
季落铭拿过合约重新翻看：“这款游戏不是已经顺利上线了吗，我现在直播的意义是什么。”这不像是一位秘书能记起的事情，签约的主播这么多，梁秘书又怎么知道他没完成任务。
他又问：“是时总告诉你抓着这份合同不放的。”
梁秘书面无表情回答：“是时总交代我做这件事。”
“梁秘书，你知道我和时总是什么关系么？”
梁秘书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季落铭问得这么直接，这是时总的私事，她又不敢乱开口。就在半小时前，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八卦中的时总官宣的恋人来了公司，时总担心季落铭出公司会被议论，这才叫她找理由留下季落铭。
“呃……时总有说过……”
“算了。”季落铭打断，他本想问梁秘书他们今天他和时霖千看起来是否像所谓的恋人，再顺理成章否认这段关系。但想到对方只是按吩咐做事，他不该刁难。
“我暂时还没有复播的想法，违约该如何处理。”季落铭问。
“这需要您亲自找时总商量。”
“不应该是宣传部的事情吗？”
“是时总交代的。”
季落铭起身：“那我去找他。”
梁秘书直接递出一张公司餐厅的消费卡：“时总这时候应该在二楼的餐厅，您应该饿了，正好也下去一起用餐吧。”
季落铭接过卡，梁秘书丢下一句“季先生用餐愉快”后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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