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霖千接着抓住季落铭的下颌，逼他继续看着自己：“那你这副不情不愿的神情，是摆给谁看？”
突如其来的清冷严肃，季落铭愣愣地看着时霖千，胸口感到一丝沉闷，有些难受的抽痛。
“主人我错了。”
“错在哪？”
季落铭在发颤，他竟然感到害怕，不知道在怕什么。
“错在……错在没有保持专注，错在没有及时调节情绪……”
“原因。”时霖千继续发问。
“原因……原因……”季落铭喃喃重复，“我……”
他知道，又不想让自己深究，对着时霖千更是说不出口。
“看来组织语言需要一些时间。”时霖千又给他解开所以约束。
季落铭慌了，时霖千什么都没做，问了几句话就解开他，是他扫了兴吗？
“主人，怎么了……”他跪在地上，“您想做什么，都可以继续，我愿意接受的，我会专心……”
季落铭的手牵住时霖千的裤腿，想要牢牢拽住。
时霖千没有应，语气发冷：“还是先想想怎么回答。”他转身，不理会脚边的拉扯。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乖乖在这儿待着，我回来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像是隔绝了所有，走廊的亮光透不进来，调教室只留了一盏地灯，是从墙壁下方照出的淡黄色灯光。
季落铭沮丧地垂头跪着，他好像第一次被时霖千这样丢下离开，巨大的落差感让他难受至极。
他反省自己的情绪，却没想过时霖千发现后会有这么大反应。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墙上的秒针明明在匀速扫着钟盘，季落铭却觉得时间异常慢。
还要多久才回来，时霖千没说。
季落铭回想，上次在调教室一个人跪着等时霖千，还是时霖千给他正式标记的那一晚，他当初就在想，要是自己被长时间留在调教室，一定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而现在，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时霖千真的把他留在了调教室，一间没有主人身影的调教室。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对单纯调教的那种期待，早就变质了，变成了两人相处的期待。
之前从没有过的感情，他学不会处理分析。
季落铭的眼泪甚至没流到脸颊，低着的头让泪珠直接大滴大滴落在地毯上，他的后背在隐忍地颤抖。
那种心情就像宠物被主人丢到了荒郊野岭，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脑子一片混乱时，主人已经离开了。
时霖千冷落了他。
“不是……主人……”季落铭哽咽地唤着。
“求您快点回来……求您……”
季落铭哭红的眼睛盯着那扇门，他多希望下一秒门就会打开。
时霖千不是要解释吗，他可以，可以全部告诉他……没有主人的调教室，他一刻也不想待，太难熬太窒息，他好想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季落铭努力收起眼泪，跪着挪动到门边。他喊了一声“主人”，想要引起外面的时霖千的注意。
几秒后，未听见任何动静。
季落铭又拍了拍门：“主人，我想清楚了，可以解释……”
“主人……”不见动静，季落铭眼眶又不争气地泛起泪水。
“我怕……别不理我……”
“主人……”
没有回应真的会让人感到慌张，被关在笼子里的麻雀，扑腾翅膀叫喊，无人回应，也无法自救。
时霖千出了调教室后出门和明天同行的员工碰面，对接相关的文件资料。这种忙碌的时候还叫季落铭过来，他知道欠妥，却也这样做了。
他自己计划着不能离开太久，但也想让季落铭吃点苦头，既然季落铭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为什么还不善于隐藏情绪。
这算是对他的惩罚。
时霖千给季落铭思考的时间，想让季落铭主动说清楚，安静的空间应该能让季落铭冷静下来。
尽管刚才的调教没有开始，但他觉得季落铭会自动带入从前被冷落的情形。或许，季落铭会很失落。
时霖千自嘲，这算是他把自己同季落铭从前的dom划为一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