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霖千看完视频，季落铭正好被另一位助理领进办公室。他拿开平板，抬头看着戴口罩的季落铭在长方形会议桌对面坐下，等到两人眼神对上后，时霖千给了季落铭一个点头的动作，季落铭慌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现在开始面试，请做一下自我介绍。”
“各位面试官好，首先我想解释一下，戴口罩是我的直播形象，但为了表示尊重，请允许我把口罩摘掉进行面试。”说完他低头把口罩摘下对折好放在一边。
在场的人看到季落铭的全脸后，都露出惊羡的表情，仿佛在赞叹季落铭姣好的漂亮面孔，连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脸的时霖千也跟着露出淡淡笑意。
季落铭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继续自我介绍：“我是Z直播平台的签约游戏主播落落，今年25岁，接触国内直播行业有两年，目前主玩的游戏类型是5V5，当然，其他类型游戏也有所涉足，我对贵公司近几年推出的单机游戏有足够的了解......”季落铭自我介绍等于对时霖千将自己的近况全盘托出。
两人在一起相处的那将近24小时的时间里，语言交流从没问过彼此的现实身份，因为bdsm的圈子从来都不需要现实身份的支撑，一位调教手法精湛的dom未必就是社会顶尖人士，同样，一位优质的sub也未必一定处在社会被支配的地位。
但这次的面试，让他们两人有了现实中最直接的交集，也说明他们以后没办法将bdsm游戏和现实生活划清界限，甚至有可能将两者混为一起。
季落铭做完介绍，在场的人开始提问：“你刚刚有提到你对我们公司的游戏产品很熟悉，可否简单说说你对那些游戏的印象或者看法？”
季落铭听完提问，眼睛看向空荡荡的桌面进行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开口：“总的来说，我玩贵公司的游戏产品，每次重置游戏记录，从头开始玩，每次都有不一样的认识，但从初次体验游戏来看，我更注重的是游戏技能的衔接度和剧情的流畅度，而第二次玩的时候我会开始分析剧情和结局设定的意义，游戏是不单单是一个游戏，更是一个世界，能让玩家进入游戏世界探寻意义才是游戏的价值，比如《outside》和《大梦镜》这两款横版通关解谜游戏，画面采用昏暗色调，但表达的内容却不相同，《outside》主要展现了一个制约刻板的世界，《大梦镜》则是用灰色调展现梦中美好的虚幻与多彩世界的真实形成反差。还有一款印象深刻的公益性游戏《光》，用盲人的第一视角去体会他们生活行动的不易，虽说这游戏时长很短，热度也没其他几款游戏高，但我认为这是最具有社会意义的一款游戏。”
季落铭不知不觉说出了很多自己的见解，他说完发现许多人都愣住神，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表情。
刚刚提问季落铭的员工在静默几秒之后回过神来连忙说：“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公司的游戏表达见解，我想这个答案也是让在场的各位满意的。”
因为在之前面试的主播里，有的是没怎么接触过他们的游戏，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有的聪明点把官网上贴的游戏介绍给背下来，很少主播像季落铭那样讲得详细。从这个回答就能看出之前的主播与季落铭的差距之大。
季落铭看到有几位在场的点头赞同，他微笑回复：“谢谢。“他的眼睛看到扫到了正认真看着他的时霖千，刚刚说话的时候刻意避开了那个眼神，生怕一看到他脑子会卡壳。
游戏方面的提问完毕，另一位员工又问了其他问题：“你目前的直播形象是否能满足网友们的审美需求？”
季落铭从容说道：“我不认为是我的形象积累粉丝量，我认为更多的是我的游戏技术和说话方式赢得网友的喜欢。”
“倘若接下来公司需要你配合更改直播内容以及直播形象，你会接受还是拒绝？”对方问。
季落铭有些不解：“更改直播内容需要酌情考虑，至于直播形象，即使我改变，过后也是增加我的流量，但我是不喜欢经营流量的主播，这对我来说会造成负担，对贵公司的预期目标也不会太大。”
......
之后还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季落铭轻松应对完毕。刚走出会议室，他的手机有消息震动。
时霖千：[在外面等我两分钟。］
季落铭顿时能听得清楚自己的心跳，他回顾了一下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差点忘记了时霖千的存在，也没想起时霖千什么表情。
总之，逃不掉的是完全套上真实马甲的季落铭，即将要独自面对五天前与自己欢愉快活而现在有可能成为自己甲方的——时霖千。
季落铭没有回复，他在等候区坐过的位置坐下，为了不让面部表情看起来不自然，他又重新戴上了那只黑色口罩，然后端坐着看向会议室门口等待时霖千出来。
时霖千在会议室内发完消息，听了几句员工商讨的决定，这时正好有一个合作方的电话打进来，他借机起身交代了一句：“留个名额给他，剩下的面试你们做决定。“于是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出了办公室。
季落铭看到时霖千身影，他忽然位子上站起来，但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因为时霖千正与电话那头交流。
时霖千路过季落铭并看了一眼，随后又把视线下移。
季落铭顺着视线注意到时霖千垂着的左手在轻轻挥动，他猜测着这个动作的含义，又看见走在前面的人将左手背到身后，继续小幅度挥手，季落铭确认了那人的意思，快步跟上。
这种感觉有点特别，他人猜不透的时霖千的手势，是时霖千告诉自己跟上的意思。
到了电梯门口，时霖千的电话刚好讲完挂断，季落铭小心靠前一步，他正要开口说话，电梯门又刚好打开，一切的“刚好”让他不知找什么时机出声。
时霖千先进了电梯，季落铭也悻悻保持距离走进去站在他身后。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将所有疑惑好奇的偷窥目光隔绝在外，但电梯里顶部的角落依然有一只发红的机械目光——监控器。
时霖千低头轻笑了一声，他们现在的身份很难在公众面前正常交流，有多少眼睛盯着总裁会与哪位主播走得近。
季落铭试探的地叫他：“时总......”
电梯在上升，前面的人没有回应。
他又换了一个叫法：“时霖千......”
“嗯。”电梯很快上到17层，时霖千说：“去我办公室说。”
电梯门打开，季落铭一路跟着时霖千，17层的布局装修与14层有很大的差异，过道宽了，工作区都是独立的宽敞办公室，一看就是公司高层才拥有的办公待遇。
两人前后进了时霖千的办公室，在门被反锁的一刹那，季落铭的双肩被抓住，整个人推到了与门同向的厚实的墙上。
时霖千比季落铭高出大半个头，他此时平视季落铭需要微微弯腰。他戏谑地叫那个主播id：“落落主播。”
季落铭既开玩笑又有些暧昧的说：“在，时总，面试的主播需要提供肉体服务吗。”
时霖千温润的手从季落铭的T恤下摆往上攀，衣服也随着手的动作被挑起，露出季落铭白净的腹部。
“主播不需要提供肉体服务。”时霖千凑近季落铭的脸，用牙齿轻咬对方的下唇，“但是我的奴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