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暖阳时节,县老爷家添了千金,百日的时候,请了一些人家来赴宴,其中许多白丁还是头回进官家的宅子,手都不知朝何处放了,所幸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添句祝福,给颇为年轻的官老爷行了礼,剩下的,就是做这场春日宴的宾客,好好看场热闹就行了。
余鱼是跟着父母进来的,八岁的娃娃,梳着女儿簪,但身子骨和脸蛋儿更似男孩,他咬着嘴唇走进这气派的大门,看见院子里的景象,圆眼睛瞬时瞪大,小手忙捂住嘴巴,怕发出声音。
他是头回瞧见种这么多花的宅子,样样齐全,样样都好看,眼睛瞧瞧这处看看那处,想伸手摸摸的时候被母亲瞧见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皱着眉头叮嘱他老实点。
这巴掌拍的极痛,余鱼差点哭出来,泪花都在眼角了,忽然看见一个花纹极好看的蝴蝶,那点泪意又止住了,他想抓住这只蝴蝶,胸腔里边儿因着这个想法怦怦跳个不停。
瞧见蝴蝶往院子里面飞,小脑瓜快速记住周边的景象,便跟着母亲朝人群走,坐上桌后好好吃了一顿,拿了桌子上给娃娃的小荷包,借着母亲去如厕的空当,钻进桌底下一溜烟儿跑走了,父亲正和别人比着喝酒,完全没瞧见这小东西去干嘛了。
余鱼一口气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圆圆的脑门儿上都是汗,伸出小胖手擦干净,回头看了看,果真没有人跟着他,想到马上就能抓住那只蝴蝶了,咧嘴咯咯的笑出声。
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虽还在宅子里,但怎么也找不见熟悉的花丛了,一眼望去,还有许多未曾见过的花,好看是好看,只是心心念念的蝴蝶,怕是早已飞走不见了。
余鱼有些沮丧,但又不想回到母亲身边,每次在家,总要拘着他,这里不许去,那里也不许去,说他是要出嫁的姑娘家,不许和邻居的那些混小子一起玩,但余鱼自己心里清楚,他和那平常的小姑娘是不一样的。
见过娇俏可爱的女儿家,哪个都要比他长得好看,戴起镶了花的簪子,眉目流转,煞是好看,再配上淡色如琉璃般的衣裳,不需说话,只静静地站着,都要比他好看十倍。
连街边玩耍的小子,也比他白上几分,都说江南这地方养人,怎地他这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却一副粗黑的模样,怕是母亲嫌他长相不佳,才不许他乱跑。
余鱼心中委屈,撅着小嘴,闷头朝院子里走,等看到脚底的粉色花瓣,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一处桃林,树算不得多,但每棵都修剪的极好看,像曾看过的粉色烟花,雾蒙蒙粉俏俏的长在树上。
心中的不快霎时散去,余鱼快速跑起来,花瓣毫不吝啬的洒在他结实的小身子上,乌黑的头发上落了许多,余鱼小心的收起来,放进精致的小荷包里,想着带回去给父亲母亲也看看,晚上沐浴的时候再放上几朵,身上的皮肤肯定会慢慢变白。
他一路朝前走,路上捡拾了许多完整的花朵,走着走着便瞧见一个大院子,上面挂着许多可爱的小物件,一排小老虎样式的灯笼,种着许多颜色俏丽的小花。
抑制不住好奇心走进院子里,还未推开门,忽地被人从里面拉开,余鱼愣了一下,随即就瞧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看起来比他要小的男孩在看着他,长相极为好看,小小的脸上镶着葡萄一样明亮的大眼睛,眼角的睫毛极长,眨眼睛的时候,像他之前看到的蝴蝶一样翩翩。
嘴角天生带着笑纹,看的余鱼忘记了呼吸,手里紧紧攥着荷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两个人,心里跳的比刚才还要厉害,紧张的一时说不出话,只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缘何出现在我家门口”,右边的人说话了,余鱼看向他,支支吾吾半天:“我,我想尿尿,找不到茅厕”,他一边说,一边抬眼去瞧对方的反应,一副极为局促的样子。
刚才他又仔细看了看,这两个男孩,比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姑娘,还要美上一些,余鱼因为自己的长相,莫名的在遇见好看的人时先软了气势,有时会下意识的讨好对方,而眼前的这两个人,他连讨好都不敢去做,总觉得对方像他曾经玩过的肥皂泡泡,好看又好闻,但稍不注意就碎掉了。
“不要紧张,来和我们一起玩吧,娘亲一定喜欢你”,左边的人笑眯眯的,说完要来牵他的手,余鱼吓一跳,连忙在衣服上蹭了好几下手掌,又怯生生的看向右边的人,对方感知到他的目光,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就往里面走了。
“莫怕,弟弟怕生,并非不欢迎你,你跟我进来就好了,去看我的妹妹,她十分讨喜,你一定喜欢”,余鱼应了声好,有点感激的看向对面的人,他这才发现,男孩在笑的时候,嘴边有两个深深的梨涡,比不笑的时候还要好看。
余鱼被他握着手走进院子里,紧张的手心冒汗,一边走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摆设,用讨好的语气说夸赞的话:“你们家真好看,我从未见过,今日头回见到,简直看花了眼”,男孩笑的很开心,语气温和的回应他:“是父亲按着母亲的喜好建的,屋子的后院还有秋千和摇椅,你若喜欢,待会儿便去那里玩吧”。
余鱼被他的笑脸蛊住了,年岁小也不知道遮掩,肤色偏深的脸庞立刻红起来,像是贴上了两个圆形的红色剪纸,没被握住的右手局促的攥着衣袖,抿着嘴想男孩长得可真好看,再想想自己的容貌,瞬间有点自惭形秽。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跟着身边的人迈进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奶腥味传来,余鱼吸起鼻子嗅了好几下,不难闻,腥味里还有股说不出的甜味,等进了里面,就看到刚才对他态度不好的男孩,窝在一个大人的臂弯里,静静的瞧他给妹妹喂奶。
“娘亲,我带了人来看妹妹”,练听容说完,抿起嘴边的梨涡,拉着余鱼往床前走,郑强这才瞧见大儿子身边的人,样子像男孩,却扎着女儿簪,看到小孩明晃晃的眼睛里透着些局促,笑了笑,拿起床边桌子上自己做的羊奶糕递给他。
“你叫什么名字,来尝尝我做的糕点”,郑强声音很温柔,现如今已经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任谁见着他都想多亲近几分,余鱼也不例外,连忙接住东西,忐忑的心也静下来了,他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对方就算看起来没那对双生子好看,他依旧想要讨好。
“我,我叫余鱼,是小鱼的鱼,今年八岁,谢谢夫人的糕点,您看起来,比我母亲还要亲近”,他说完话,眼巴巴的瞧着郑强的反应,咬了一口糕点,又下意识的连吃了好几口,唇齿流香,心里的好感又无端添了几分。
郑强听完这童言童语,觉得眼前的孩子甚是可爱,懵懵懂懂,看着极为心善,自搬来江南这几年,周围的人大多良善,有时和练启棠一同上街,总能得到许多热情的招呼,看小孩穿着,可能是某家商户的孩子。
“要不要瞧瞧小娃娃,你也是从这么小长大的”,郑强说完,从练怀蕊的嘴里拔出奶头,仔细瞧上面的话,能看见奶头和乳晕上遍布着许多牙印,那尺寸绝不是小孩子咬出来的,郑强许是习惯了,用小衣遮挡住大乳,便把怀里的孩子抱出来,让余鱼仔细瞧瞧模样。
小娃娃长得和两个哥哥极像,清澈漂亮的双眼滴溜溜转着,小手往上伸想去摸余鱼的脸,时不时还会笑一下,露出还没长牙齿的粉色牙床。
余鱼看着这精雕玉琢般的娃娃,赞美的话立刻说出口,还不忘捎带屋子里的所有人:“她长得好好看,你们一家人都好好看,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郑强听完笑出声,被余鱼红着脸说话的样子逗笑了
练听容忙接他的话:“你也好看,你头上有许多花瓣,桃花很喜欢你”,他虽然才六岁,但性格和郑强相似,喜欢照顾别人的感受,况且他是真觉得余鱼好看,虽与他们不同,但看起来很好相处,是他喜欢的那类人。
余鱼因为他的话,连带着耳朵也红了,此时竟是害羞到不敢看练听容了,闷头吃手里的糕点,心里因为对方的话高兴极了,被这么好看的人夸奖,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你还真信了,你瞧瞧你那短脖子,还扎个怪里怪气的头发,真丑”,练沛容嗤了一声,看到余鱼脸上瞬间褪去的红意,心里直觉得有趣,第一次瞧见如此情绪化的人,比他和哥哥还大上两岁,依旧如此不经事。
“沛容,如何要对余鱼说这般难听的话,你父亲教你的待人和善,是要这样用的吗”,郑强皱起眉头,看向顽劣的小儿子,不知性子随了谁,惯爱欺负他人,除了待家人能拿出十分热忱来,其余的人在他眼里像是完全不需在乎的人,今日竟一反常态,恶言相向。
“弟弟,余鱼明明很可爱,为何要这样说”,练听容看余鱼在听完那些话后,瞬间沮丧起来的脸,心头有些不舒服,折起袖子去擦对方眼角的泪花。
余鱼还是头回听到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丑,说他好看的人长这副样子,说他丑的人也是同样相貌,喜悦的心情还没褪下,当头一棒的感觉又快速袭来,让他未经过什么激动情绪的小心脏瞬时受不住了,糊里糊涂的跟郑强道了别,就乱着步子跑出去了
郑强抱着练怀蕊,一时起不了身去追,所幸练听容后脚就跟上去了,再看练沛容,一脸不痛快的兀自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郑强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在心里叹口气,耐心询问道:“余鱼是哪里让你讨厌吗?他是个很良善的孩子,为何刚才要这般说他”
练沛容撅撅嘴,一会儿才支吾回复道:“儿子只是不喜他无端闯入我们的家,娘亲你还拿了我最爱的羊奶糕给他,明明平日我多吃一个你都不许的”,郑强把小宝放进床的最里侧,坐起身抱着练沛容小声安慰:“不许你多吃,是你之前吃了太多,对不对?
“而余鱼头次来我们家,夸了你我不说,羊奶糕他也吃的干干净净,礼貌又可亲,今日你父亲办的宴席,误闯实属正常,缘何能怪到他的头上”,郑强说着,想起余鱼亮晶晶的眼神,不由回忆起练启棠小时候,但凡做了他爱吃的东西,眼睛也是亮亮的,和平日里摆着的臭脸完全不同,看着特别讨喜。
“若你觉得错了,就该追出去,和余鱼道个歉,想和他一起玩便玩,不想的话娘亲也不逼你,好不好”,说了这些话,练沛容才点点头,带着一点不情愿的神情出门追余鱼去了。
郑强露出欣慰的笑,听见外面风声变大了,把床帘拉实了些,伸出指头去逗小宝,练怀蕊的大眼睛盯着他,不一会儿开始眯着眼睛笑,小嘴也咧开,着实讨人喜欢,郑强一连亲了几下小女儿的肉脸蛋,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颇为满足的躺到她身边。
自六年前搬到这里,到如今,许多分离时候做的零散的梦都被一一实现了,成了亲后,练启棠告了许久的假,跟他回乡见了父母,还在他从前住的屋子里同他一起做了许多事。
平时风光霁月的人,那时却穿起短衫,捞鱼掏鸟蛋样样不落,除了刚开始不得要领,后面一教他便会,倒让他这个师傅都得好好琢磨还能教些他什么。
白天做那顽皮小子,晚上更要夜夜做新郎,郑强想着要给小郎君生崽,前后两口穴就没空旷干涸过,但练启棠比起在京城的时候又凶狠了些,只要操进去了,不完全射个尽兴不会拔出来。
郑强每次房事结束,满身痕迹不说,回神都要回许久,肥臀小幅度痉挛着,眼神里带着过度欢愉后的臣服,等小郎君沐浴进来了,总喜欢攀着对方的脖子再黏腻的亲一亲,随后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等着练启棠给他擦身。
房事上的频繁让郑强的心态也产生了一丝变化,从前见练启棠,心里涨得满满的,想让对方吃好穿好,现在不一样了,见着人先有反应的是穴口,每晚都被使劲吸嘬的小阴蒂也跟着跳几下,完全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淫秽的快感几乎夹杂在看练启棠的每一眼里。
郑强一开始不敢告诉练启棠,他觉得自己未免也太浪荡了些,有时眼神躲闪着故意不看小郎君,可即便这样,若是对方贴着他耳边讲话,喘息声也能勾起他的那份心思,想到练启棠晚上说的那些淫话,青天白日的,郑强就能软了身子红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