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早我同你一起去官府。辛苦你了景杭,我去送送你。”
谢景杭随着沈恒煜走出门去。沈府的下人们听闻徐小姐出了事,均担忧地在客房门口守候着,以备室内有了需要方便随时传唤。沈恒煜对着众人宽慰了一番,只留下两三人在侧房候着,安排其余人回去休息了。
谢景杭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众人,却没有看到那个纤细熟悉的身影,心下涌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然而脑海中登时被这种可怕的情绪惊到,面色骤然涨红。看了看一旁的沈恒煜,见他未察觉自己的异常,神色如常,心中不免愧疚羞耻。
心不在焉地走到沈府门外,沈府仆人已给谢景杭来时骑的马喂好了草料和水,牵至此处等候。和心细的仆人道了谢,同沈恒煜礼貌道别后,谢景杭利落地翻身上马,驾着马朝着谢府的方向行去了。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已没了什么行人。但毕竟是在城内,总怕冲撞晚间往来的路人,谢景杭刻意控制着驾马的速度,行得并不快。
谢景杭骑着的马名唤红缨,跟随他已有了三年时间。此马温驯聪慧,而且十分通灵性。此时它通过缰绳倾侧的力度便知晓主人的意思,阔步悠悠行在街道上,腿蹄平稳地踏在青石地面上,在寂静的街市上发出嗒嗒清脆的声响。
谢景杭有些走神,还沉浸在方才异样的思绪中,不禁又想起了那日在杏林无意间撞见的场景。那个人究竟是何人,是子衡哥的伴侣吗?如果是的话,当日子衡哥为何要否认呢,可如果真像子衡哥说的一样,那人只是沈府的仆人的话,他们两个人又为什么会一起做那种事情呀?
神思游走间,脑海中又不断浮现杏花飘零间,那人在日光下白的发光的身子柔若无骨地攀附在男人身上,不时随着男人的顶撞欺负战栗着,绝美的面容因情欲的催发而自肌骨中透出娇艳的薄红,刻意隐忍却从喉间不断溢出的呻吟软糯勾人,惹人爱怜。靡颜腻理,清丽又妖艳,恍惚间让人觉得美得不似凡人,好似山间花妖幻化人形,勾人坠入温柔乡一般。
“嘶~”
谢景杭正愣着神,忽听得红缨的一声嘶鸣,只见那马儿似是看见什么,脚步停了下来,朝与大路交汇的其中一条街巷深处望去。
少年戒备地望向那处。月华如水,透亮清冷的月光洒在寂静无声的街巷中,只见一个人着一身青色长衫,戴着一顶白纱帷帽,正行色匆匆地疾步走着,动作有些慌张急促。
那人听见马叫声好似吓得一惊,窈窕纤弱的身影微微一颤,顿时警惕地回过头来。
二人离得有十多米的距离,并不太远。那人目光冷淡戒备地看向谢景杭。视线交汇间,谢景杭兀自一怔。他自幼习武又很早征战于沙场,出于练武征战时观察衡量对手招数的习惯,他很擅长记住每个人的身形神态和动作。
而这个熟悉的感觉,是那个人没有错!
可是他为何深夜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在脑中臆想的人突如其来地站在眼前,谢景杭一时慌了神,面色涨红,呆呆的叫出声:“喂!你……”
那人见他出声,又恢复了紧张的神色,还未等谢景杭说完,便立马转过头疾步向街巷尽头拐角走去,消失在了巷口。
此时已是二更天,虽然是在京城,但毕竟白日才发生了徐小姐遇劫的事。那人身形柔弱,一看便是没有武力的样子,独自走在深夜四下无人的街道上毕竟是十分危险的事。谢景杭担忧他的安危,翻身下马飞速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走到拐角处,却发现此处的小路有几个岔口。谢景杭朝着每个方向都寻了一段距离,却再找不见那人的身影。
站在街角处张望了良久,仍不见那人任何踪迹,担忧地叹了口气,谢景杭终是神色失落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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