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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有应得(恶毒美人翻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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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回忆,“见我兄长心有所属,你这就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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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一般的少年自此闯入心底,严彧便好似疯了一样失去理智,不顾自己昔日所谓的高傲,把全部爱慕和情意都倾泻在此人身上,恨不得掏出心肺给他,然而真心却被故意疏远冷漠的人弃如敝履。

再之后便是二人双双入仕,本就不甚密切的来往,没了日日同窗读书见面,纵使严彧再想创造机会接近,沈恒焱不做理睬,也是渐行渐远。那时候严彧便慢慢明白自己这般死缠烂打是多么无谓可笑,于是也渐渐地学着遗忘放下。

事实证明时间果真是最好的良药。严彧读书用功的目的本就与沈恒焱这些想要造福百姓,尽忠报国的人不同,他不过是自命不凡,看不惯旁人比自己强,争强斗狠地想超越其他人,趋名图利而已。

至于大公无私,高风亮节,于他而言更是无从谈起。自小被严国卿带着结识各路官员,耳濡目染间,对官场上的各种龌龊腌臜之事他心知肚明。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什么天下苍生,家国大义,不过是哄骗榆木脑袋的话柄而已,只有掌握金钱权势才是实在。

凭借着此般理念以及阴狠毒辣的手段,见风使舵、玩弄人心的本领,严彧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更是擅长揣测迎合圣意,与父亲和一众朋党背地里为先帝搜刮民财,借以大兴土木,挥霍无度。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与其朋党从中贪污受贿,为祸朝政。正因如此他才能仕途飞升,享尽荣宠。醉心权术,左右逢迎多年,享受着世人的攀附膜拜,也就渐渐把少年的情爱之事埋于心底不见天光,以为能够自此掐灭对沈恒焱的情丝。

然而朝堂之事风雨如晦,风云突变。那些所谓清流官员早就对他严家和朋党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两方多年以来皆在朝堂政事之上暗中较劲。那时先帝因沉迷于修道而服用过量丹药,身体日渐衰弱,又一直未立储君,因此诸位皇子夺嫡之心日渐显露。

清流一众一向推崇人品稳重,爱民如子的三皇子梁王。但梁王母妃德妃在得先帝宠幸之前不过是一名宫中的婢女而已,又是红颜薄命,诞下梁王及一位公主后便撒手人寰。仁义爱民的梁王心思耿直,尝尝违背先帝意愿尽忠劝谏,因此当时在先帝面前并不得宠。

相比之下,严家一派则暗中支持五皇子睿王。睿王天资聪颖,又擅逢迎君心,自幼便得圣上宠爱。其母宸妃,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自先皇后薨逝之后便是名义上的后宫之主,母家又是赫赫有名的关陇贵族郭氏。在当时看来,无论如何都会在将来稳坐大位。

当时正值江南水患,国库亏空多年,又加上北方连年战事,军费支出甚多,竟是连赈灾的银两都一减再减,才堪堪凑齐五百万两购置粮食发往各省。然而宫中却仍在大兴土木修建修道而用的永寿宫,为不耽误工期进度,先帝还在严国卿的建议下加征各省来年赋税,更是导致民生哀怨。

许是清流一派想借机为梁王争取储君之位,亦是想趁此机会扳倒多年把持朝政的严党,便借此项事由上书弹劾劝谏,列出严国卿数十项罪名,更是提出此等祸国殃民的罪人当革职问斩。

多年以来,清流官员弹劾他们严家之事本就常有,本不必放在心上,然而此次不相同的是,那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他们贪污民间财款的详细账目和证据。

更让严彧想不到的是,首当其冲将矛头对准他们严家的,竟然会是沈恒焱的父亲沈宏良。

严家多年来圣宠不断,只因能牢牢把握圣意,为先帝效劳,暗中做一些那帮贤臣忠臣不愿为迁就皇帝私欲而做得一些招致恶名的事情。然而朋党发展壮大,每一个组成者的私欲都如无底洞一般无法填满,各级官员贪婪无度,尾大不掉,终究渐渐脱离严国卿和严彧的控制,也逐渐被先帝猜忌忌惮。

而这随谏言而上呈的明细账目,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严氏一党背着皇帝自行贪污的巨额款项算的明明白白。先帝应是想过他们这群人会打着他的名号搜刮民财从中捞得油水,但严家的人用得顺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下了。然而当这数目清晰地摆在他的眼前,终究还是远远超他的预期和想象。

天子一怒,瞬时间便可让权倾朝野的大厦倾倒,血流千里。但许是未找到替代他们父子二人用得更加顺手的人,平息滔天怒火之后,还是将严国卿与严彧召进宫中应对。殿上严氏父子一番哭诉应答,真诚袒露,终是让先帝软了心。一阵旁敲侧击、威严告诫之后便遣他们回了府。

然而事情总得有个结果,纵然先帝再如何偏心,也终究要给百官一个交代。如若没能扯出一个替罪羊出来,严家会一直岌岌可危,随时都会被清流反击。若之后先帝被这群人说得动摇,那严家便会万劫不复。于是,便就有了后来串通锦衣卫陷害沈宏良通敌卖国之事。

严彧自认做过无数恶事,但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道德感的人,自也不会因其他人的悲惨遭遇而共情难过。

但后来沈宏良被问斩抄家,沈夫人悲痛过度自缢,看到被牵连革职的沈恒焱于灵堂中披着孝服在双亲牌位前跪立时,严彧终究是愧疚后悔,心中如同被万刀凌迟剐削一般,痛不欲生。

清俊挺拔的青年沉默着跪立,低垂着头颅看不清表情,唯有颤动的肩膀显露出他忍受着巨大的悲痛和煎熬无声啜泣着。

严彧出现在沈家灵堂的那一刻,便引起了骚动,人声议论之间,沈恒焱回首,目光看向立于门口的严彧。

严彧看到,那双温润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布满红色血丝,一向不曾情感外露的眼眸空洞地流着泪,在与他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因怒火而烧的猩红,冰冷而狠厉决绝。

一时间灵堂一片死寂,片刻之后沈府的管家福伯走出,看向他的眼神亦是仇恨万分,却保持着基本的礼节,冷冷地对他俯首道:“严大人,这里不欢迎您,您还是请回吧。”

当时跪立在沈恒焱身边恸哭的沈恒煜年纪尚小,听闻来人的身份,悲愤交加中抄起用于扒弄焚烧纸钱的铁棍,冲严彧身上丢过去,砸中严彧的肩膀使他一个趔趄。霎时间,比严彧矮了半头的少年起身将他扑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哭着吼叫道:“你这个恶人,还我爹娘,我要杀了你!”

福伯和跪立在周围的沈家近亲以及仆人均起身将发疯一般掐住严彧的沈恒煜拉开,宽慰着如同受伤发狂的小兽一样的少年,劝阻他冷静。人群的拉扯脚步声,沈恒煜的哭喊叫骂声,和其余亲属的啜泣之声嘈杂凌乱,灵堂之上顿时混乱一片。

“子衡,回来跪下。”沈恒焱清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皆停下声音和动作,灵堂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严彧剧烈的咳嗽声,沈恒煜因巨大情绪波动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泣音和一声悲痛的呼喊。

“哥!”

严彧竭力撑起身子,制住咳嗽和喘息,白皙的面庞亦是因悲痛和愧疚而流满泪水,颤声说道:“夙卿,对不起,我……”

“滚出去。”

沈恒焱清俊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瞳孔放大怒视严彧,眼神仿佛要将他撕碎。冷冽的声音中隐忍着巨大的怒火与悲痛,掷地有声,一字一字砸在严彧的心上。严彧登时觉得心脏被砸的四分五裂,千疮百孔淌着血,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严彧终是被人推搡着赶出灵堂。沈家的人咒骂着离开了,严彧却仿佛失了魂魄一般瘫坐在地上,须臾之后,再也克制不住巨大的悲痛,不顾路过行人探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失魂落魄地跪倒在街边痛哭流涕。

往事不停于脑海中浮现,严彧心中五味杂陈,愧疚和悲痛的情绪缠乱之间令他心如刀绞,回过神时,已是泪流满面。

他清楚自己应该早些放下对那个人的痴心妄想,不该奢求他对自己还残存一丝一毫的情意与好感,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因沈恒焱出现时的一举一动牵扯心弦。现下竟还不知耻地嫉妒起与他这样般配的女子,可惜自己这样陷害伤害他的人,从来就没有立场和资格奢望任何东西。

神思游走之时,突然门锁声音轻动,严彧急忙胡乱慌张地用袖口擦拭脸上的泪,却掩饰不了哭红的双眼。

门扉开阖,沈恒煜走进卧房,便看见严彧假装镇定地坐在书桌旁,眼神却是慌乱飘忽地瞥向别处,一双杏眼红肿着,眼角还挂着未擦干的泪痕。

高大英俊的男人面色阴沉,行至严彧身边将他笼在一片黑暗之中。突然扳起严彧的尖瘦的下巴,强迫着他抬首对视。

沈恒煜声音中透着嘲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怎么,见我兄长心有所属,你这贱人就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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