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乐,全然在此。
“中了,我竟中了!”
陈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看了好几遍,终于确认。飞奔回来,与陈晋分享喜讯,不忘感谢陈晋打的两巴掌。
进士有琼林宴,中举有鹿鸣宴,但童子试考完,并没有正式的官方宴席,主要是新晋秀才们自个组织饭局,相互来往,联络感情。
而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早已归心似箭,要尽快回家,告知家人们自己考取功名的喜事。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那说的是进士级别的金榜题名。
只是考中秀才的话,官府不会派遣专人到家里传讯报喜,还不够档次。
考取了秀才后,连喜欢交际打点的陈亮都赶紧叫上自家车夫,紧着回家了。
“中了!嘻,我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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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厢内,陈亮犹喜不自禁,根本坐不住。
啪!
一声脆响,第三次挨了陈晋的巴掌。
立刻老实了,眼勾勾地盯着陈晋看,从头看到脚,忽然压低声音,开口问道:“阿晋,你是不是识得周学政?”
“此话怎讲?”
“我不是说你够不上案首啊,就是觉得这事,有点稀奇古怪……唉,怎么说呢,我有自知之明,写出来的文章并未比以前好,可偏偏这次能考中。感觉糊里糊涂的。”
陈晋笑了笑:“如你所说的,人情练达即文章,或许你我所写的,刚好符合周学政的主张观点。”
“可能吧。”
陈亮心头仍有疑惑,皆因他这次写的,可保守得很,与新学毫无关系,甚至背道而驰。
难不成,打听到的消息有误,人家周大人根本不是新学人物,而是旧学那一派的?
唉,不管了,考中就好。
当他们回到陈泽乡,乡上同时考中两个秀才的消息很快传遍开来,仿佛巨石投湖,激荡起大片的浪。
乡长陈建德喜出望外,当即宣布要全乡开席,好好庆贺一番。
塾师陈明成听闻消息,先是愕然,继而欢喜,接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若只得一人考中,还能理解,但两个都中,其中陈晋还是案首。
这就令人费解了。
毕竟对于自家学生的文章水平,老师都是了解的。
难不成近年时局有变,风向也变了?
那自己要不要再度出山去考,说不定,就考到了举人呢。
他虽然年过甲,但此刻受到刺激,便觉得人老心不老了。
纵观考场上,六十多岁的老秀才算得什么?
那些七老八十的童生,白发苍苍,才是标杆……
当然,陈明成也就想想罢了。时隔多年,想要再度获得参加举子试的资格,可不容易了。
自家侄子考中了秀才案首,陈阿布欢天喜地,赶紧杀鸡宰鸭,备好三牲,纸钱元宝等物。带着陈晋来到祠堂,要告慰列祖列宗。
“阿晋,你别光顾着站在那儿,快来,与我一起捧着香火跪拜下去。”
陈阿布嘴里催促道。
陈晋眨了眨眼:“真的要拜?”
陈阿布忙道:“这说的什么话?拜天拜地拜祖宗,理所当然的事。快点,怠慢了的话,祖宗神可就不高兴了。”
“嗯,那好。”
陈晋手捧三根香火,代表“天、地、人”三义,然后鞠躬下去。
下一刻,噼里啪啦一阵响,竟是供奉在神台上的数块神主牌不知何故,纷纷跌落在地。
见到这离奇的一幕,陈阿布大吃一惊,跳将起来,惊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