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父亲一无所知,但这让炎陆对父亲的印象更显珍贵,没有任何人可以亵渎父亲这个名字。
“你还知道什么?”他对长者的最后一丝敬意也荡然无存,他只想知道更多,更多。
“不要问了,孩子,过去的一页就让它翻篇吧,刨根问底对你没有好处。”
炎陆显然不想放弃寻找答案,也不想放弃紫水晶,尽管对手是强大的高寨长者,还有他正身陷囹圄的高寨。莉丝里格此时也左右为难,她不明白谦卑智慧的长者为什么蛮横的会夺人所爱。她师从长者十多年,从未有一天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她有些自责,炎陆失去水晶皆因她而起,而炎陆的好胜性格恐怕不会拱手相让。她不敢看炎陆,显然显得理亏,但又碍于长者的身份,这是她这些年过得最纠结最为难的一天。
“我说了,”长者突然开口道:“有一个长久以来的威胁一直在挑战我们的底线,我们一直有一个错误的观念,认为一时的退让无损于强大的高地人,但我现在要说的是,任何退让,都是一种耻辱,任何伤害,都要以牙还牙,我们不会再忍受了!”
所有的妥协和退让都不过是因为没有拥有对抗的实力和筹码。
“就凭它?你知道怎么使用它?”
“哈哈,上古原石,你以为是小姑娘佩戴的装饰品吗?摧发它产生的波动可以荡平整个平洲,让御风城化成一堆土渣和废墟。”
“你疯了吧!”炎陆丝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走吧年轻人!我不为难你!但高寨也不再欢迎你,高寨不欢迎任何平洲人。”后面几个字他加重语气,话音刚落,门口进来两名卫兵。
炎陆不由分说,身形暴动,直取长者手上的紫水晶,莉丝里格阻拦不及,就在炎陆劈掌离长者不到半臂距离时,炎陆的攻势再也不能前进半分。长者一挥衣袖,炎陆甚至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招的,就反被掀飞出去,直直撞上对面的木墙,木墙嘎吱作响,隐隐出现几道裂纹,炎陆落地,腾起一阵尘土。
“住手,老师!”莉丝里格连忙上前扶起炎陆,“这是为什么?您不是这样教导我的!”
“孩子,你以后会明白的,为师个人的名誉和高地人的生死存亡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你快让开!”
“绝不!”莉丝里格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伸出双手将炎陆护得更紧了,因为水晶的事有愧与他在先,她决不让他再受伤害。
“我再说一遍,我的个人名誉和高地人的生死存亡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你的小命也一样,你是要选择背离你的子民吗?”长者抬高了音量,声音夹杂着精神之力,使得两人耳朵都有些刺痛。
“在你的子民遭受伏击和杀戮的时候,我们谁都无能为力,他一个外人都愿意对我们施以援手,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背叛,这对他不公……”
“莉丝里格!”长者声音再次加大,就连楼梯口的卫兵都陡然一惊,长者走向前去,和她的距离就只剩下最后几步,“你的母亲死于平洲人之手,如果你不想重蹈你母亲的覆辙,你最好管好你的行为!”
“你是说被同伴抛弃,被人用不名誉的方式杀死吗?”莉丝里格已经面带泪,但她仍然毫不退让的反击着,母亲的遭遇早在她的内心埋下了叛逆的种子。也许她能回来的,如果全力救援的话。
莉丝里格提起母亲的记忆让凯恩里特明显一怔。但他显然已经缺乏耐心,一股涟漪自他身体发散而出,显然要准备动手。炎陆见状一步跨出,反将莉丝里格护住,自己直面长者,但另一个身影却抢先插到了炎陆和长者之间,他并没有碰到炎陆,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那堆积的攻势随时会爆发。一个棕褐色的高地人,双眼闪着寒芒,那种寒意并没有让怒火冷却,反而使其燃烧的更加旺盛。使得炎陆如立针锥之地,这个高地人是怎么出现在房间里的?他究竟是谁?
“厄姆里特!”长者叫住了他,“退下!”
棕褐色高地人岿然不动,一时间静如永恒,炎陆觉得自己内部已经受创,不适合再发生冲突,不能在这里,不能是现在。最终,厄姆里特从鼻子里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轻蔑一哼,按照长者的吩咐退下了。
“和平早就过去了,从我们的粮食遭受污染开始,从高寨的子民日渐消瘦开始,战争的序幕早就应该拉开,平洲人占领了戈寨,战争就不会停止。”长者说着,再次出现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