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世纪公园很宁静,只有鸟的鸣叫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湖心亭里,一位青年垂着头坐着。
天还没亮J就醒了,醒来的一瞬间他就打开灯穿上衣服,带上手机钥匙,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他害怕再待在那间屋子里,因为未知,因为不可预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进入梦境,什么时候会突然被袭击。他更害怕,自己会失去自我,像昨夜一样沉溺,甚至于忘记抵抗。
于是他能走多远就走了多远,直至看到这片宽阔的湖面,他才得以平静。
又过了一小时,公园里的人多了起来。有人的交谈声和走路声环绕,有阳光让整个世界充满着暖色的色彩,J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昨夜的那些事仿佛像烟雾一般逐渐散去……至少暂时是这样。
等到J再次整理好心情去上班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了。
“发生了什么?”Eden一上来就莫名其妙地替他担心,好像真的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一样。
“没事,只不过心情不好。”至于心情不好的理由,J现在不想去思考那些,于是搪塞着开始他的工作。
Eden看着他,少见的没有打趣。
J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叫住Eden。
“嘿,Eden,下班后一起喝酒吧。”
“啊?哦!当然可以!”Eden被J突如其来的爽朗惊喜到了,开心地应了下来。
过去J一直都将Eden视作一个话多天真又烦人的一个同事,和他的相处方式也只仅限于上班——打招呼——下班,对于Eden源源不断的话茬,J很少去参与。事实上他也很佩服像Eden这样的人,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似的,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沮丧的一面。而且不知为何,就算J对他的态度如此冷淡,他仍然每天热情地和J聊天。
所以,只要J邀请他,他一定不会拒绝。
Eden立马开始期待下班,愉快地哼着小曲。“去哪里喝呢?Apo?还是Herce?”
“就在我房间喝,怎么样?”
Eden愣了一瞬,随即又笑起来。
“当然可以啦,我的好兄弟!”
很好。J心想。至少现在他开始去面对现实了。
下班后,他们先去酒馆吃了点东西,然后提着一大袋冷柜里拿出来的啤酒,就向J的公寓走去。
J所住的公寓很老,但不破。前几年公寓的主人修缮过,所以看上去还算可以。而J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东西也不多,家具陈设也都很简单,多余的东西几乎没有。除了桌角有一个唱片机,就再看不见贵重的物品。
“哇——果然你家和你一样都很冷淡。”Eden毫不客气地坐在了J的床上。
J心中一震,早上走得匆忙,他还没来得及收拾,不过看样子Eden没意识到。
“呃,我去给你拿张凳子。”
“你不喜欢我坐你的床?哈哈,好吧。”他的身子直接一滑,坐在了地上。
J的本意不是这样,反而,他不知道Eden看到他被子上的痕迹会作何感想。不过,Eden随和的态度也让J稍稍放松了下来。J也顺着Eden坐在了地上,不过有地毯的缘故,并不太硬。
“干杯!”
没有电视,没有游戏,两人放松地聊着,说一些工作时不会说的话,聊一些有意义没意义的天。酒精的作用下,J很快完全放下了戒备。暖黄的灯光让他更觉舒适,这样明快舒适的氛围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和Eden的谈话很自如,J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脑中的烦恼都被酒精冲刷淡去。
过了许久,最后一瓶酒也见空了。两人晕乎乎地靠着床沿,都有些意犹未尽。Eden似乎醉得更厉害些,头摇晃着,似乎马上就要睡着。
“末班车……几点来着。”Eden嗫嚅着,J看着不觉有些好笑,明明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还非要嘴硬。他支撑着站起来,在Eden沉默着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换新了床铺。
“你就睡这吧。”
“啊?那晚安。”说着他身子一侧,直接就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