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远不想离去,他甚至是自虐般听着司卿和自己弟弟的床事。
时辰渐渐远去,青灰色的天边也压下雾红。
雕花木门内的春情一刻不曾停休,咿呀作响的床板嘎吱声中混杂着细软娇泣的呻吟,像钩子一般,轻轻抓挠着人的心窝。
周清远拍了拍因为久站而酸麻的双腿,那双想要推门的手几次伸出却又怯懦的缩回,他极不甘心的盯着紧闭的房门,脑海内不断翻滚着司卿娇滴滴朝着周冕撒娇的场景。
他们叫了几次水,趁着奴仆推门,他窥见司卿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只单独一只玉手挑开了帘幕,柔若无骨般微微一指方向,又被另一只骨节粗大的手火速捞回了床帏。
“不给他们看,手也不行!”
是周冕固执的声音,闷闷的从床上传出,他似乎扑倒了司卿,漂亮青年的声音里有些压抑不住的喘息。
“你个傻子,谁让你这么大胆扑过来的!胸口都要被你压坏了…”司卿翻回了身,窸窣的床铺摇晃中夹杂着肉体的撞击。
他看似怪罪的话语,周清远却隐隐听出一丝娇嗔的意思。
“不准动手动脚,再动就别想我疼你……”
司卿将胳膊柔柔的挎在周冕的脖颈处,胸口细软的乳肉只对着周冕的眼睛,上面两颗晶亮的乳珠被舔的湿湿的,泛着一层糜烂的樱桃红色。
周冕看的眼睛发直,像是饿狼扑食一般,他恨不得嚼烂那撮软肉,把那颗珠子放在舌尖细细吮含。
“阿卿…好想亲亲……”他呢喃着把头埋进了青年的胸口,嘴唇不老实的触碰着那敏感的乳肉。
“嗯啊…唔!不准舔我,蠢狗!乖乖坐着!”
青年娇矜的声音扬起,满是性欲得到满足后的餮足。
他把周冕当成一只不听话的狗,试图用自己美好的肉体诱教驯服,让他沉溺于自己。
一只蠢狗和他漂亮的主人,臣服与被臣服。
多幸福啊!和阿卿在一起……
想要做阿卿的狗,匍匐在地,被他踩在脚下,没极了尊严的舔他的脚心,脚趾,舔的他不耐烦了就被他踹一脚,踩着狗的鸡巴狠狠蹂躏!
周清远顾自沉溺在幻想的欲望里,他口干舌燥的吞咽下并不存在的口水,像是能透过掩盖的房门般看见里面火热的场景。
他太想抱司卿了,和周冕一样,像抱着一个宝贝金疙瘩一样将司卿笼在怀里。
无论肉体还是心理,都快野火撩原一般,烧的他无法自理了。
“阿卿……阿卿……你合该是我的就好了……”
周清远痴痴的回味着方才听到的那抹娇嗔里的媚意,束在袍袖里的手蠢蠢欲动。
他大可以推开那扇门,像捉狐狸精一样打断周冕的腿,骂他不知廉耻,再把他丢到庄子里自生自灭,好叫司卿从此再不被他勾引。
一劳永逸,一举两得。
但是他偏偏做不得!
“难道只有我不能剖开胸腔捧着一颗心摇尾乞怜,做你胯下的一条狗嘛……”
青葱的枝条压下,空气中湿意渐浓,大滴大滴的水珠滴答落下掩盖了男人的呢喃,也打在泥土里,留下一个小小的坑洼。
房门紧闭,内里不知屋外凄。
暴雨将至,有人狼狈逃离。
司卿系好腰间中衣的绑带,折腾完已是午夜,烛火摇曳,温柔的灯火下他披散了一头长发坐在床沿边,周冕趴在枕头上痴痴的望着他的侧脸,傻子上衣未着,赤裸的身躯上遍布吻痕与抓挠的痕迹。
“阿卿对我真好!”他傻乎乎的看着司卿笑,那张俊逸的容颜上显露出一丝憨憨的味道,“我最喜欢阿卿了!”
“全世界最喜欢最喜欢的!”
周冕摸了摸脑袋坚定的补充道。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说了很多次喜欢,傻子也还是最喜欢情事后说我爱你。
司卿眉目含春,轻笑着并不在意,一个傻子懂什么叫喜欢,和他睡,让他舒服他就是喜欢他了?
那他和周清远还睡那么多次呢,他不也只是个进门冲喜的?
“和你睡就是对你好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大哥睡了,睡了好多好多次,他怎么不对我好点?”
司卿故作妩媚,他俯下身子去蹭周冕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并不带多少情感,红润的唇却亲密的吻上对方的眼睛,让他看他不行。
“我和你哥睡过,你晓得是什么意思吗?”司卿又问道。
青年轻笑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卿改用手捂住了周冕的眼睛,他不知道傻子懂不懂什么叫伦理,也不知道傻子听见他和周清远睡了会是什么表情。
他想过,可能会生气,可能会发狂,可能会因为傻子以为是他自己独有的宝贝,却曾经被人占有过,而感到悲伤哭泣。
司卿不想知道其中任何一种情况,所以他选择逃避——
“我跟你哥上床了,很多次。”他又重复道。
司卿没有感觉到他问这话时紧张滞涩的嗓音,他只是看着傻子,等着傻子最终的回应。
“…………”
“多少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