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宁凡带着一众小弟来到刀疤强的地盘,这是他首次在此地议事。
“凡哥来了,快到里边坐快到里边坐。”刀疤强的手下高进将他们迎到会客厅。
“凡哥,那是你的位置。”高进指着长桌一角。
宁凡扫视,主位坐着跛脚财,其右手边有两个座位,一个空着,另一个坐着刀疤强,而高进指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供人落坐的工具。
“哎!”高进忽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忘给凡哥准备凳子了。”
“不碍事。”宁凡微微一笑,“你记性这么差,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话音一落,他掌中银光迸闪,右手飞速划过高进脖颈。
高进只觉喉间一凉,他下意识摸上脖子,湿热的红色液体迅速覆满手背,连续不断滴落到地面。
“呃……呃呃……”他双目圆睁,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后,就往后栽倒,砸在地上。
刀疤强见状,眸光立冷,招手道:“搬张凳子来。”
一个小弟随便拿了张掉漆的凳子放到宁凡的位置。
“旧凳子,真没礼貌。”宁凡说着,甩出手中小刀,“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砰!”小弟倒地,小刀深插于喉中。
“宁凡,你什么意思!!”刀疤强拍桌站起,走到宁凡跟前,因为发怒,他脸上从鼻梁骨横亘至耳后的刀疤显得越发狰狞可怖。
“强叔,你这俩小弟不会招待人,我替你教他们长记性呢。”宁凡温笑道。
“我的手下轮不到你教。”
“怎么办,我已经教了。”
“赔!一条人命一百万。”
“说到赔,我有件事想跟强叔掰扯掰扯。”宁凡敛起笑意,“你从我老爹手里抢走的人和地盘你打算什么时候赔给我?”
刀疤强冷嗤一声,“宁雄那个病秧子护不住手里头的东西,只能怪他自己,怪不着我。”
“说得真对,说得真好。”宁凡鼓掌,向前一步,弯腰在刀疤强耳边道:“要是我老爹晚死一年,你现在绝对不会活着站在我面前。”
“就凭你!?”刀疤强冷笑,“老子砍人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宁雄怀里叼奶瓶。”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宁凡勾出一抹阴寒的笑容,“那天晚上,我在屠杀,在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我杀光了和你一样的背叛者。你留下的眼线,也被我倒吊在树上,割开了喉管放血。”
刀疤强面色顿沉,他盯着宁凡,忆起十九年前,宁雄突然抱回一个孩子,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红发男婴。从那时起,宁雄就将大部分精力都注入到这个孩子身上,秘密对其进行培养与训练,俨然是要培养成下一任继承人。
而他当时是宁雄最好的兄弟,不出意外的话,宁雄死之后,他就是新一任老大,所以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争夺者”,不甘心和怨恨战胜了忠心和义气,他在宁雄病重那年叛变,带走了二十多个弟兄,抢占了宁家五分之二的地盘。
他一直觊觎剩下的地盘,因此密切关注着帮里的情况。直到三年前一个夜晚,他看到帮里的灯亮了一夜,从此就没再收到过消息,于是他开始对这个新上任一年的孩子时时关注。
而今,经过试探,他的种种猜疑、忌惮不是空穴来风。
宁凡,不能留……
“强叔,你这样盯着我看不说话,我会害怕的。”宁凡拉着刀疤强的凳子到自己的位置,踢开尸体,放正凳子坐了下来。他向跛脚财打招呼:“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