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没多久，一个寸头男人大步走出，他上身穿了件灰绿色背心，下面穿了条迷彩裤，裤脚利落地收进了沙漠靴里。
宁凡看向男人脚后，水泥地板印着一串串不甚清晰的暗红色鞋印。
等男人走近，一股血腥味飘进宁凡鼻中，他嘴角微勾，“看来最近不太听话的货物有点多啊。”
男人递给宁凡一支烟，“当着他们面多杀两个不听话的，立马就老实了。”
宁凡把烟别到耳朵上，“手段升级了，钱反倒赚得少了，多多少少有点亏啊。”
男人笑了下，“填补亏空的人这不是找上门了么。”
宁凡转向越野车，“刘姐，赵辉来了，可以带客户来谈事了。”
越野车车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一位约莫三十五岁的卷发女人率先下来，她相貌普通，却颇有气场，一双红色亮面高跟鞋“笃笃笃”敲打着地面。
一名年轻人跟在她后面，他头颅低垂，肩膀微垮，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刘姐在宁凡旁边站定，“赵辉，我已经跟秃头三打过招呼，快带我们去找刘婷。”
她做了十五年叠码仔，在奥门有句话“做叠码仔不赌肯定会成为老板，做叠码仔要赌又会变成叠码仔”，她算是混得比较好的那一批，境内境外都有关系。
刘婷是她发小的女儿，半个月前因为高薪工作诱惑被人骗到坎邦，以五千M金的价格卖给了秃头三。因为长相一般，达不到一等货的条件，她六天前被转移到赵辉这里，准备调教一段时间就送去卖淫。
赵辉扫了眼刘姐身后的年轻人，“跟我来。”
年轻人身体抖了抖，他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众人跟着赵辉进去，宽阔的篮球场旁侧北东南三面是三栋墙体相连的五层楼房，西面则有一个陡坡，对面是一栋三层大楼。
赵辉领着人来到北面楼房第三层第四个房间，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是浓郁。
门口站着三位小弟，个个都佩了枪。
宁凡扫量了一下他们的手枪，眸光微微一动。
刚进门，年轻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连连干呕。
屋里一共有十个女孩。大床上三个女孩衣服全无，被手拷拷在床头，身上全是血；厕所里两个女孩同样没有衣服，满身都是血、打痕；窗台边四个女孩鼻青脸肿，四肢血痕累累，双手均被反绑在防护网上；次卧里一个女孩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地上有针管，应该是注射了一针毒品控制。
刘姐用丝巾捂住口鼻，双目逡巡四周。
没一会，她就找到了目标，“建伟，你妹妹在厕所里。”
年轻人止住干呕，酿酿跄跄地跑进厕所。
“婷婷！”他看着不成人样的妹妹，眼泪汹涌而出。
“哥…是你吗…哥…”刘婷勉力睁开眼睛，眼前一团模糊，她眯起双眼，努力分辩。
“是我！婷婷！哥哥来救你了！”刘建伟跑到床边，目光触及惨状，他“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吐完，他就挪开目光，抱起薄被跑回厕所。
片刻，他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刘婷出来。
“该谈价格了。”赵辉扔掉抽了一小半的烟。
“秃头三说要一万二M金。”刘姐将丝巾塞回挎包里。
“一万二，未免有点少吧。”
刘姐沉默了两秒，“你想要多少？”
“她这些天吃我的喝我的，我还费心费力教她听话，怎么着也得加八千。”
刘姐哼笑一声，“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不同意就给我放下人滚蛋。”赵辉盯住刘姐。
刘建伟推了推刘姐挎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