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洲把他搂紧，章槐性器直顶在他衣服上。铃口处戳得刺而麻，他抽气着低声嘶着，许晚洲手上移，搂着他的后颈，深埋在他颈侧亲吻，叼着锁骨处薄薄的皮肤用力啮咬，阴茎抵着肠壁绞死般地抽动，一边发出如同受了重伤的呻吟。
凶狠而深情地抽插，狠狠撞在肠穴深处，那些娇嫩的肉轻轻碰几下就像花苞似的被蹂躏得绽开，嫩肉翻起水，滋滋往下淋。
又痛又爽，这种痛感穿刺般地打通最深处，像是锯齿长刀，一刀捅穿他的身体。
章槐分不清到底是痛还是爽，痛感像一束黑火，在眼前摧枯拉朽地烧过。次次都捅进最深处的感觉很爽，有一种解脱的释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捅烂，完完全全浸淫在肉体的欢愉里，疯狂地摇着屁股迎合，水声比船晃荡时溅起的水花更大，肉体的撞击声直响，他的喘息变成一种动物般无意义的哀叫，伴随着每一次抽插，半死不活的抽吟。这是一种祈求的哀叫，不知是在祈求结束还是祈求更多，但出于本能，因此淫靡极了。许晚洲听他一声声在耳边叫着，更加不肯停下来，腰臀大幅度地抽顶上去，紧紧咬住他的唇，把这销魂入骨的声音也吞了下去。
他们在船舱里面舍生忘死地做爱，船身激烈地晃动，简直像是在暴风雨中摇晃，高低交错的呻吟此起彼伏。可偏偏今晚夜色温柔，四面只有潺潺流水，一轮明月静谧地照着两侧花灯，翠珠穿着一袭白衣出现在河岸，她抬头望向天空，神情恍然，再望向水面，临水照影，江上桃花仿佛还在昨天，可她却觉得悲从中来。
红绡覆在翠珠身上，她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耳环。那一枚耳环冰冷，而眼前船舱晃动，却如同在油锅里滚过似的滚烫。
这对珍珠耳环是章槐送给他的，南洋金珠，花了大价钱，可惜既不是给她的，也不是给翠珠的。红绡轻叹一声，红颜多薄命。男人自顾自快活，哪里顾得上此处有个女人为他断魂流泪？
红绡抬手，对准船舱的窗户便是一枪，一枚子弹打在船沿上，她嘴角扬起一个惆怅的冷笑。
她可不会像翠珠那么傻，会失手。
那一枪打在船舱上，船舱发出一声巨响，许晚洲那一刻条件反射地一怔，将章槐紧搂在怀中。紧随其后又是一枪，擦着桌椅打来，许晚洲抱着章槐弓身躲了下，随后船身激烈地摇晃起来。他抬头朝船舱外看了一眼。随即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哗声，两拨人迅速摆开阵势，转瞬之际剑拔弩张。
外面有人找麻烦。
许晚洲伸手抚去章槐脸上的汗水，在他红润亮莹莹的唇上一吸，低声呢喃：“劫我不成，别人来劫你了。”
刚才后穴已经被肏得彻底张开，连穴口处都红肿起来，像一场春雨过后在风中颤抖的早樱花瓣，被水浸湿之后透着旖旎的红，这红比平日更艳，生机勃勃地张着口子。又像刚会吮乳的婴儿似的，如饥似渴地盛生吞着乳白色的汁液。许晚洲稍稍退出去一点，章槐立马感到痒得不行，双腿死死缠住许晚洲的腰身，用力往前一抬屁股牢牢吸住，他浑身痉挛似的收缩，激烈颤抖着，肠壁上的肉翻卷环环包裹住阴茎，牢牢将许晚洲的身心全都裹住，许晚洲腰身一颤，这一番用力的吞吐，吸得他血气上涌，闷哼一声，竟然一下子将章槐扑倒在地上。
“章槐，我知道你在船上。”翠珠的声音从岸边传来，却是红绡在说话，“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船上的人想必听到了吧？红绡低头，朝水中翠珠模糊的倒影望去，那个孤单的身影浸在冰冷的水里，如此面熟，却又如此陌生。
她是她，她又不是她，她们相似又不同。
红绡轻声叹气，说：“你的命自己做主，我替你将他喊出来，到此为止了。”
声音传到船上，章槐置若罔闻，他勾着许晚洲的腿上下蹭着，许晚洲被他勾倒在地，想要抽退却退不出去，章槐急喘，胸口连着脖颈和脸色，均是燥热的红，抓着许晚洲的衣角不让出去。
“我出去看看。”许晚洲看着一脸迷蒙的章槐，俯身亲在他脸上，“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章槐神色恍惚地勉强一笑，怏怏松手，许晚洲攥紧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安慰他：“等我回来。”
章槐重重地呜咽了一声，许晚洲强行从他身体里抽出，他顿时感觉魂都被抽走了。许晚洲找了块桌上的软布，垫在章槐身下，迅疾地整理好衣衫走出去。章槐偏头看他走出去，微微支起身子，两腿之间突然涌起一股热流，他看到自己两腿之间湿红一片，双腿合不拢似的微微颤抖，他伸手摸去，穴口处红肿，外翻起来的地方像切片带血的薄牛肉，微颤、嫩得能掐水。
许晚洲此前看到过他跟翠珠的打闹纠缠，想必也是知道的，他们长久不了。
跟你好过、分开过、再和好、再分开，循环往复，无尽的痛苦，
这个年代，没什么是能长久的。
可是哪怕许晚洲离开他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感觉到被无边的空虚包围。
章槐的心在微微荡漾的水波之中沉下去，欢愉太短暂，就像水中的月亮，他伸手去抓，搅动池水时指尖冰冷，好似摸到了一缕月光，再下一刻时月影已碎成留不住的江水，从指缝中滴落。
许晚洲走到船头，披好衣服，他脸上尽是纵情声色之后的红晕，头发湿软，沾在额头，脖颈处深深的一片尚未完全遮住的艳红色咬痕。
红绡已经逃离了翠珠的肉身，她躲在树顶阴暗处，看着许晚洲。
红绡见到许晚洲时，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她真的恨这个人吗？或许并不。仇恨，二十年来的仇恨，已经在漫长的时间里渐渐消散。没有爱，单靠恨，维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像许晚洲这样温润的男人，本是翩翩公子，他想必是降得住章槐的。翠珠这样痴傻的弱女子，碰上如此敌手，恐怕毫无胜算。
翠珠现在孤立无援，她站在江边，许晚洲上了另一艘船，踏穿来到岸边。
他走上岸，轻轻喘着气，站在翠珠面前。
翠珠仰头，一双明镜般的眼睛，清亮地看着他。那目光很透彻，像是什么都看明白了，又像是什么都不懂。她看着许晚洲，温柔而腼腆地笑了，随即缓缓跪下。
他们相顾无言。
翠珠卑怯地开口：“许先生，你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