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柏德温并没有把亚恒对自己的抗拒放在心上。
毕竟亚恒除了在床上被插得欲仙欲死的时候,才会敞开柔软的肚皮,其他时候都是浑身带刺的,恨不得扑上来咬上柏德温几口才能解气。
真是的,就不能听话一点儿。
如果自己的死对头本人和他身下的小嫩逼还有小屁眼一样听话就好了。
柏德温光明正大地在课堂上走起神来。
他们油画系这节是实操课,学校特意聘请了名声在外的艺术家来讲课,同学们都听得认真。
教师一边讲课,一边提到了之后位于几周后举办的商业画展,届时会选出一位同学的画作参展。
那是个绝佳的平台,是提高知名度和曝光度的好机会。美术学院的学生们大多都跃跃欲试。
只有柏德温侧着身子半蹲在画板后面,抬起的手随意地放在画架上,装模作样地构思着——可实际上,他在想另一件事,事情没有变得麻烦,亚恒为什么会生气呢?
这次麻烦的、讨人厌的娇气鬼亚恒并没有拉黑他的联系方式,可是对于他主动发起的示好一概置之不理,像是柏德温在单方面纠缠亚恒一样。
明明自己只要脱了衣服,露出那根尺寸傲人的鸡巴,亚恒就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能掐出水来的灰眼睛里满是渴望。
结果自己穿上衣服,亚恒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骚货!柏德温在心底咬牙切齿,他随手抠了一块颜料,看也不看就抹在了画布上。
“哇,同学你这是打算画什么?阳光下的花田?”
柏德温被耳畔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讲台上的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盯着他胡乱涂抹的画布看。
原来教授早就停止了讲课,旁边的同学们已经陆续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而原本洁白的画布被柏德温随手画上了一抹浓重而澄澈的黄色,像一抹溜进画布上的阳光,像金色的绸缎,像光下的向日葵。
像亚恒的头发。
柏德温心下一惊,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画布,没有想到自己会透过画布看到另一个人。
直到再一次听到教授的声音,柏德温才重新换上了稳重的样子。
“啊...是肖像。”柏德温顿了顿,回答道,“我画的是一个人的肖像。”
“喔,”教授点了点头,“很有趣的底色。”他眼神揶揄着,似乎是在嘲笑柏德温先前的乱涂一气。
所以,真的是疯了。
柏德温有点儿苦恼地捂住额头。
他竟然决定在重要的选拔中画亚恒的肖像。
然而柏德温总能听到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快去联系他呀!
这次你有正当理由,让亚恒当你的模特!
当你的...
什么?我想让亚恒当我的什么呢?
现在已经是在假期中了,学生们已经陆续地离开了学校,而柏德温的作品要在小长假结束后提交。
柏德温是个实干派,他马上掏出手机继续联系亚恒,再亚恒又一次没接他电话之后,他决定采取一些行动。
冒然上拜访虽然不是个好主意,但是柏德温也去尝试了。
结果得知亚恒小长假并没有回家,此外,柏德温还陪着亚恒的父亲打了一下午的高尔夫球。
在极力给亚恒的父母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之后,事情还是迎来了转机,他们几个小时候的玩伴决定小聚,问柏德温要不要参加。
“那亚恒参加吗?”柏德温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他说他有事来不了。”柏德温的发小在电话里说道,“我用他最喜欢的点心诱惑他,都没有上钩呢。”
这位发小家里有位来自江南的大厨,做独门点心的手艺一绝,尽管柏德温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亚恒小时候一尝就眼睛发亮,甚至求着父母要把这位厨子挖走。
“哦,”柏德温揉了揉额角,“你告诉他我不参加这次的聚会。”
“嗯?”发小有点儿没明白柏德温的用意,但他在柏德温的反复叮嘱、并收了点儿好处之后,还是决定照做。
于是,柏德温如愿以偿地在聚会当天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亚恒。
我就说这个小混球在躲着我吧!
柏德温眼神危险地看着莫名感到有些心虚的金发青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正端着盘子、准备大饱口福的亚恒眼神闪躲,眼看着柏德温就要大步走来,他连点心都顾不上了,飞快地闪身,缠着一旁的朋友们说话去了。
看到亚恒总是拒绝和自己沟通,柏德温心里也憋着一股邪火,但他不好直接在一众有家族利益往来的伙伴面前失态,只好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
眼看着亚恒一个一个聊过去。
这有什么好聊的!
最过分的是亚恒走到自己的表哥柏安明面前时,那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带着隐隐的崇拜;那张小嘴张张合合,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整个身体更是恨不得黏在柏安明身上。
柏德温当然知道亚恒从小就对自己的哥哥很有好感,毕竟小时候亚恒在马场上,被失控的马颠得哀叫连连时,正是柏安明救下了他。
虽然之后是自己被高潮了的小亚恒带了衣服,又绅士地送他回家,可是从来不见亚恒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