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尧近乎贪婪地凝望着祁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被拖得无限长,他不知多少次想要走过去坐得离祁言近一点,却都用意志力克制着自己的行为。
他想去,但去了又能做什么?能说什么?光天化日的,他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祁言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吧。
十分钟一到,祁言准时起身。
“全体都有,起立!”
命令一出,所有新兵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弹,他们都没有料到,这回的休息时间竟然这么短。
几秒后,韩尧率先从雪地上爬了起来,站到了祁言身边。
祁言默不作声地瞥他一眼,神情未有变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重复:“我说,全体起立!”
终于有几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着牙归队。
祁言扫视一圈,默默记下他们的名字,第三次施令:“剩下的,归队!”
“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练啊……”
“就是,也太狠了,我这气儿都还没理顺呢。”
“副队,再休息会吧,跑不动了。”
连日来压抑的愤懑和不满终于爆发,在一片窃窃私语中,祁言的面色逐渐变得冰冷,他慢慢走过去,在剩下的那几个人面前站定,高瘦的身形蕴含着强大的威压,这是经历过沙场征战的生死存亡才能被磨砺出的压迫感。
“我曾经说过,在这个特战连里不存在所谓的适应期,你们虽然进了特战连,但不意味着就是合格的特种兵,今天不过是让你们跑个50公里,就一个个要死要活,如果哪一天真派你们去执行任务,别说50公里,就是150公里也得给我跑,还要随时应对敌人的埋伏,突袭,刮风下雪哪怕零下几十度,哪怕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睡觉,该上也得给我上,你们觉得敌人会等着你们养足精神之后,再与你们开战吗!”
几个人低着头不说话,明显还是不服气。
祁言的脸色更冷了,目光在这些人脸上挨个扫过:“很遗憾,你们被淘汰了,过一会基地会派直升机来接你们回去,回去之后我会联系下级连队,将你们重新分配到适合你们的岗位,其他人,继续前进!”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骂声,祁言充耳不闻,队伍重新开始行进,这回只剩下17个人。
没人再敢喊累,也没人敢再质疑祁言,这余下的一半路程,所有人都咬紧牙关拼命地坚持着,有人肩膀被行军包的包带磨破了,有人脸被冻得僵硬麻木,无法做出任何表情,还有人膝盖关节使用过度,每跑一步都酸痛难当,可即便跑到浑身发软,眼冒金星,大家也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移动。
这是祁言第一次真正说出淘汰两个字,此刻,大家终于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拉练,更是一场意志力与服从度的考验,是一次突如其来的选拔,祁言保有决定他们去留的权利并不是说说而已,谁也不愿意在万众瞩目之中进入特战连,最后却灰头土脸地被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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