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没有作声，只是疲倦叹息。
看来自己这具身体，对萧瑜来说的确很有吸引力。
“随便你。”
白沉回答的平静淡然，而萧瑜却丝毫不为之欣喜。
他不想放白沉走，也不想威胁白沉。
靠在萧瑜怀里，白沉小心紧张的呼吸，等待探进他双腿间那只手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那只手不再作乱，反而是抽出来扶住他的肩膀。
就在白沉诧异时，他的身体被扶住稍稍扭转，接着眼前降下阴影。
他蹙紧眉头下意识闭眼，唇瓣随即碰上温凉柔软的触感。
青年的吻不像先前那般具有侵略性，此刻他虔诚而小心，接触仅停留在唇瓣外轻点抿动，像是在舔吻一块儿不易融化，却容易破碎的冰。
眼帘微微抬起，白沉近距离凝视这个俊美好看的青年，见对方闭着双眼，修长睫羽之下藏着泪珠。
明明被践踏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哭呢。
平静的眸底泛起哀伤神色，白沉忽然有些恍惚这悲哀是为自己还是为了萧瑜。
一吻结束，白沉下意识立即移开视线，而萧瑜也迅速转头，像是在回避什么。
“喝药吧，喝了药好好休息。”
话声平淡如常，萧瑜眨了眨眼令凝聚的泪珠收回眼眶，拿起药碗端到白沉面前：“等你身体好些，我就放你回去。”
白沉愣了愣，没再躲闪。将药喝完后，萧瑜给他端来水漱口，后便抱着他直接躺在床上。
“睡吧。”
头顶传来青年柔和的话声，白沉头靠着青年的胸膛，能听到其中的心跳。
一声一声，缓慢而沉重。
就像他此刻的心跳一般。
“萧瑜。”
沉默片刻，白沉哑声开口，眼底藏着悲哀：“我当初不该放你去皇族的。”
萧瑜没有接话，但心脏好似被紧攥住酸疼窒息，便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许久过后，听白沉气息平稳下来，他才稍稍松开白沉。
垂眼凝视那清冷漂亮睡颜，萧瑜眸光闪了闪，视线幽深的双眼渐渐蒙上脆弱无奈的泪光。
如白沉所说，皇族的确是个灭绝人性的肮脏地方。
但他从不后悔去到那里，因为只有回皇族，他才能获得帮助白沉实现愿望的能力。
可他现在又开始迷茫，他该如何获得让白沉爱他的能力。
下巴抵住白沉头顶，萧瑜无声落泪，神色中生出寂寞绝望。
“你能不能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求你，爱我....”
两天后，白沉身体好了大半。
这些天来萧瑜一天三次给白沉服药施针，处处照顾的细致周到，白沉不再像之前那般羸弱昏睡，体力也恢复了许多。
而在白沉养病的这些天，夏岚也来看望过两次。
虽说每次都对萧瑜像敌人似的冷眼相待，却并没有闹着将白沉带走。
比起繁忙的军团，还是这里更适合白沉修养。
眼见白沉身体转好，萧瑜也知道差不多该送白沉离开。
他爱慕的是温柔强大的白沉，虽一直念叨着要将白沉留在身边，但从未想将白沉当金丝雀般禁锢在笼中。
他希望白沉爱他，心中有他，可他不想毁了白沉。
所以与其让白沉提出要离开，倒不如他主动点，至少能少被白沉厌恶一些。
“感觉如何。”
接过药碗放到桌上，萧瑜捏着白沉手腕，一边诊断一边询问：“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白沉微微摇头，垂着眼没有说话。
萧瑜对此很不是滋味，自从上次两人说过话后，白沉便再没说过一个字，甚至几乎都没正眼看过他。
“把这个吃了吧。”
见萧瑜递来一颗暗红色的药丸，白沉没有动作，只抬眼看着萧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