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冷笑一声,透过电子音也掩盖不住其中威胁的意味,那人顿时想起之前的事,“不”了半响也没不出个下文来。
“——我当然不会不接受,”对方咬牙切齿:“请指教吧!”
……
“降谷先生……”
等讨论结束,两个挂了通讯,风见欲言又止:“您今天……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他们跟刑警不对付已经是惯常了,但像安室透今天这么强势的却也少见。
安室透摇头,只说无妨。一想到警方内部也有内鬼,他就难以容忍自己丧失主动权。
而且有时候强硬比妥协更有利于团队稳固。
他们毕竟是警察,阴奉阳违毕竟少见,一旦下达正规指令,不管怎样,服从性还是有的。
“我明天有组织的任务,这两天还得麻烦你,”安室透道:“至少明面上的逃生通道,需要帮我标注出来。”
风见下意识:“是!”
又问:“这次任务是派人潜入?”
安室透:“我亲自去。”
“是!”
风见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担心。
安室透又联系了零组,安排好接下来的任务后便要离开。
风见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降谷先生——呃,安室先生。”
他被安室透严厉的眼神唬了一跳,反应过来立刻改口:“哈罗酱需要我照顾吗?”
安室透微怔,摇头:“不需要。差点忘了,把我家里的监控导出来。”
风见忙去操作:“发生了什么?请稍等……这里。”
安室透阻止他播放的动作:“不用放,导出来给我就可以。”
安室透坐在车上,将硬盘接入笔记本,快进看完了昨天的监控。
看见哈罗亦步亦趋的跟着黑泽龙进了卧室,他眉眼间挂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直到过了许久,哈罗又一次出来,他才目光微凝,陡然按下暂停。
尾巴上,这一大片是什么?
……血?
他不自觉的攥紧拳,将视频倒回去,确认哈罗进卧室时尾巴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回忆起昨天回家时,哈罗的尾巴也是干净的。
安室透彻底没了笑意,眸光微沉,蹙眉继续往下。等看见哈罗叼着眼熟的笔记本从书房跑出来,他简直要站起来——
黑泽龙那家伙懂兽语!他怎么能忘记!
一瞬间,他脑袋里全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占满,哈罗的智商有多高?它能理解多少自己的作为?黑泽龙又掌握了多少信息?
是故意的吗?会是陷阱吗?他的目的何在?
昨晚……昨晚黑泽龙的异常是否反应出什么。
冷静!要冷静的分析!
安室透不断回忆,他素来谨慎,笔记本里并没有记录什么出格的东西。唯二比较特别的,就是赤井秀一,和景光。
只是在某个因伤口而低烧的凌晨,他出于某些在深夜难以诉之于口的软弱,在那本笔记里写下过景光的名字。
只有名字,他甚至没有留下照片。
但是他写了两遍。
安室透咬着后槽牙继续往后,耳机里隐约听见卧室传来“砰”的一声,可惜风雨交加,听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久良久,久到安室透眼睛发酸时,卧室门突然打开了。
黑泽龙披着不太合身的睡袍出来,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上面还扒拉着一个不肯下地的狗子。
对方站在卧室门前环顾,似乎在寻找什么,安室透正警惕,突然跟他对上了眼。
骤然对上一双荧绿而冰冷的瞳孔,安室透心里瞬间漏跳一拍,缓了片刻才意识到,不是对视,是黑泽龙找到了监控头。
下一刻,黑泽龙眼中冰冷褪去,举起手里的笔记本,对着监控摄像摇了摇,在窗外呼号的狂风中,声音清晰:“不要紧张,我无意冒犯。”
他将尾巴抬起,哈罗不知怎地埋在毛毛里不肯抬头:“我想,我今晚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脾气,也许你明天就会翻监控,解释一下你会更放心——是它将笔记本给我的,不是我故意要拿。”
监控外,安室透仿佛有种时空错乱之感,昨天回去半宿缠绵,黑泽龙没有提起半个字,他却在今天与昨天的黑泽龙对上了话。
他笃定我会因为一些微妙的态度变化而起疑心,甚至知道我不会直接问出口。
……这个人,非常了解我的性格。
安室透有种炸毛般的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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