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一个太监装扮的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
早早地侯在宫门外,见裴寂出来,立马为他披上披风。
“人还跪着?”裴寂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寒意,小太监轻轻应了声。
“是的,干爹,人还跪在府门外呢,已经四个时辰了,亏他还撑得住,我瞧他膝盖都出血了。”漆黑的眸子望了过来,小太监噤了声,不敢再说下去。
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了郊外一处巨大的府邸外,裴寂喜静,虽然皇帝赐了给他沈相爷家的大宅子,他还是常来这居住。
他走下马车,就见沈小少爷穿着一袭孝衣跪在外面,人有些摇摇欲坠,似是要受不住了。
沈臻听到动静,立马转身,见到裴寂眼睛一亮,可裴寂却对他避而不见,径直掠过他走了。见那府门就要关上,沈臻急得额头上滚落大滴的汗。
“裴公公!请留步!”
这一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冒了冷汗,现京都谁人不知裴寂平生最恨他人叫他公公,偏偏今天有个不怕死地喊了。
小太监瞪了沈臻一眼,沈臻是他引荐给裴寂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喊裴寂的禁忌。
裴寂的脚步还真停了,沈臻忍着膝盖剧痛,爬到裴寂脚边,不要命地用沾了灰尘的手抱住了裴寂的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裴公公,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
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怕生的高大健壮,看起来像个少年将军,可从头到脚都是软的,没有一丝薄茧的大手软软地贴在裴寂的腿上,温热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传来。
他低下头去看沈臻,他生的剑眉星目,脸部轮廓分明,十分硬气的长相;古铜色的肌肤配上一身腱子肉,怎么瞧都该是个硬朗男儿的。
可此刻他跪在地上,求着一个太监,去救人。
沈臻未及弱冠,脸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这让他做楚楚可怜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违和。
沈臻被裴寂森然的眼神望得害怕,手却不自觉地将他的腿搂地更紧,鼓鼓囊囊的胸脯也贴在了裴寂的腿上。
裴寂掩盖在衣袖下的手微微动了动,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沈小少爷饱满硕大的胸肌,那胸肌很大,胸口的衣服被高高撑起,那布料薄的很,细看还能看到殷红的乳晕透出来。
想要俏一身孝;虽然沈臻和俊俏搭不上边,可穿着一袭孝衣的他莫名让裴寂觉得顺眼。
“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裴寂终于开口说话了,沈臻眼里带上喜悦,用力点了点头,“嗯!什么都愿意。”
杀人如麻的冷面阎王,苍白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摆摆手,叫沈臻跟进来。
沈小少爷一整天滴水未进,又在日头下跪了四个时辰,现下见裴寂愿意救兄长了,脸上露出一笑,便再支撑不住,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哎呀!沈臻!”小太监惊叫了一声,凉凉的眼神飘过来,他立马捂住嘴,看看裴寂又看看晕倒的沈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抬进来。”
“哎!好嘞!”小太监得了命令,欢天喜地的扛起大块头沈臻进了裴府。
门“吱呀”地关上,整个裴府看起来黑洞洞阴森森的,树影摇曳,乌鸦飞过,仿佛是在阴曹地府。
沈臻醒来时天色大黑,屋内就点了一根蜡烛,房间暗得可以,昏黄的光在屋内摇摇晃晃。
沈臻视线看不大真切,内心闪过一丝惧怕郊外总是有许多野物,恰逢两只野猫打架,发出凄厉如婴儿呼喊般的叫声。
沈臻吓得大喊一声,光着脚丫子就往门外跑。
慌不择路中沈臻好像撞到了什么,只听“哎呦”一声,小太监被沈臻撞倒在地,捂着脑袋大喊:“沈臻!你乱跑什么!”
沈臻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人,看到人他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地坐在了小太监身上。
他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喃喃自语“还好没有鬼。”
小太监白皙的脸涨红一片,沈小少爷又软又肥的大屁股坐在自己不能人事的胯间,并不显眼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伸出手别有用心地按在沈臻的屁股上,将他托起来。
“你快起来,重死了!”他故意粗声粗气地吼着沈臻,生怕被站在一旁的裴寂发现什么端倪。
“啊!对不起,我不是成心的。”
沈臻飞速站起,转身就看到裴寂如玉般的脸,冷不丁被吓一跳眼看又要摔倒,小太监都做好当人肉垫子的准备了,闭上眼等待许久都不见人砸下来,睁开眼,只见裴寂正揽着沈臻精壮的腰身,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沈臻被裴寂搂进怀里,双手抵在人胸前,他年岁比裴寂小了十来岁,身量也矮了些,他抬头去看裴寂。
漆黑如魔羽般的长发被高高竖起,只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他五官线条柔和,也许是像母亲多一些,精致漂亮的眉眼笼罩着寒意;一双眼睛却漆黑明亮,好似天上的星星;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了些,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感。
“裴。。。裴公公。”他红着脸嗫嚅着。
旁边的小太监此时也不怕被裴寂罚了,愤愤地说:“蠢货!谁教你这么叫的,你该叫九千岁,懂不懂!”
“啊!对。。对不起,九千岁。。。我不是故意的。”
一阵冷风吹来,只着单衣的沈臻浑身一抖,然后打了个喷嚏。
“进去吧。”
沈臻点点头,刚要迈开脚走就被裴寂拦下。
“怎么没穿鞋?”
“忘。。。忘了。”沈臻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脚,脚趾蜷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