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在这里?”
“阔别七年的久别重逢,你就这么冷淡吗?呵呵,放心,我是为了【威廉·艾伦】而来的。”
“……好吧,那么皮尔斯·泰勒PiersTyler先生,您找威廉·艾伦有什么事呢?”
威廉听完皮尔斯的话,不再像之前那般警惕,但他的语气还是十分冰冷,充满了不信任。
“我们为何不坐下再说呢,你不会狠心让怀特森·艾伦先生站在那里看我们拙劣的表演吧?”
“只有你是在拙劣的表演。”
威廉虽然如此说着,但他还是找了个椅子,优雅地坐了下来。一旁的怀特森团长也是战战兢兢地坐下,他没有想到平日里那般平易近人的威尔竟然一见面就与泰勒先生针锋相对,虽然话语间能听出他们早就认识,但怀特森团长还是紧张地提了口气,生怕这出会面还没开始就结束……幸运的是,面对威尔的冷言,泰勒先生倒是完全不在意地笑着。
“我昨天看过威尔你们的表演了,我的评价只有完美Bravo可以形容——艾伦剧团值得更好的舞台!为此我才主动联系了怀特森先生。”
“感谢你客套的赞美,皮尔斯,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我不觉得昨天的表演在‘你的标准’下可以称之为完美。”
皮尔斯听罢微微一笑,耸了耸肩。
“噢,我们身份互换了是吗,威尔。如今轮到你来扮演刻薄的评论家了吗?呵呵,人是会变的,我已经不像当初那样了。如今想来,当初的我与其说是刻薄,不如说是幼稚才对……言归正传,虽然你们的表演确实有很多可以提升的地方,但让我感到惊喜的不是你们此时体现的水平,而是在那舞台上所展现出的潜力。”
皮尔斯收敛起了笑容,十分认真地讲述起他对昨天艾伦剧团的《哈姆雷特》的感想。皮尔斯提到的每一个细节,威廉在表演时都有所察觉,并且也认为那是他们将来值得注意的地方——看得出来,面前的男人确实是认真并且满怀热诚地在观看他们的表演。
既然如此,即使面前的人是那个皮尔斯·泰勒,他也依旧算是艾伦剧团的粉丝。想到这,威廉也收敛起了那充满敌意的态度,不再刻意与皮尔斯作对,只是冷静地聆听他的想法。
“——而且认同你们的潜力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昨晚的游艇晚会上,我将你们的表演引荐给了纽约的名流们——当然,是十分隐晦地,毕竟我不希望他们是为了讨好我而利用你们。”
皮尔斯说着,推了推眼镜。
“结果非常出乎预料,不过在我看来却是情理之中,他们对艾伦剧团的表演感到惊叹,其中也不乏纽约演艺界的大人物。”
皮尔斯暗示的意思十分明显,在反光的镜片下,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威廉依旧十分直接,但他的语气已经不再像是西伯利亚的冷风一般了。
“哎呀,威尔,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不是来和艾伦剧团做交易的,我已经把怀特森先生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们,当然,是偷偷地。他们虽然是商人,但也有着货真价实的鉴识,一定能和我一样看出你们身上蕴藏的潜力……和商机,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联系你们了。”
“所以……你今天的目的是?”
皮尔斯双手合十,俊气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那狐狸一般的笑。
“我是带着一个提议来的。虽然你们有着潜力,但是小剧团想要在纽约这样的‘地狱’扎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大人物在背后支持你们的话,想必很容易便会卷入勾心斗角的暴风雨中从而凋零吧——所以我提议,由香波尔集团来资助你们的演出,条件则是你们之后的舞台化妆用具都由香波尔垄断。”
“……就这样就可以了吗?!”
怀特森团长有些不可置信的插进了话,这样的条件简直像是在做慈善。
“呵呵,怀特森先生,当然不是,就算我想当慈善家,董事会的股东们也不会同意的吧。所以我其实是带着私心来的,我的另一个条件就是——我想加入艾伦剧团和你们一同演出。”
“什么——?!”
这一次,怀特森团长的表情更加夸张……
早上十点的会议室里,在红木的会议桌上飘荡着咖啡的香气,此时的会议室里只剩下皮尔斯和威廉独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拿着一杯浓郁的咖啡走到威廉身旁,而威廉只是摇了摇头,对方只好笑着把咖啡放在一旁。
他们之前的讨论进行的很顺利,当然,是在皮尔斯加入剧团的前提下开展的讨论。虽然怀特森团长一开始有些不可置信,但在看过皮尔斯穿着西装和皮鞋跳起的精湛芭蕾舞动作之后,他也承认了这位总裁先生确实有着加入剧团的实力。
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虽然皮尔斯没有明说,但是他向怀特森团长保证,如果艾伦剧团同意让他加入,那他一定会以全职的态度来配合剧团的练习——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有时间再管公司的事情了。
“……香波尔集团什么时候被泰勒家族接管了?”
“四年前,不过我正式成为集团的董事长是一年半前的事情。看起来威尔你已经离开名流圈太久了,这件事只不过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最不起眼的一件事。”
威廉沉默了一会,随后才开口说道。
“是吗……所以乔纳森叔叔最后是决定让你和霍夫勒家族的人联姻了,不错的选择。那么你的夫人是谁呢?伊丽莎白·霍夫勒小姐ElizabethHoffler还是罗斯玛丽·霍夫勒夫人RosemarieHoffler?”
“威尔……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父亲会让我娶那个寡妇吧。不过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逼着我娶不喜欢的女人罢了,你知道的,我真正希望戴上这个戒指的人——是你。”
皮尔斯看了看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精美钻戒,自嘲的笑了一下。
“你不觉得事到如今说这种话对于伊丽莎白·泰勒夫人非常过分吗?”
“呵,那个毒妇现在可能正和她的父亲谋划着夺回香波尔集团的小心思呢,趁着我父亲刚死的这段时间……呢……”
皮尔斯说这话时,语气中没有丝毫悲伤,甚至还有一丝戏谑。
“很抱歉听到他的死讯。”
“你为什么要道歉?是他拆散了我们——”
“是【你】拆散了我们,而且我想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又何谈拆散?”
听到威廉的话语,皮尔斯冷静的面庞少见的出现了一丝动摇,他不得不背过身去。
“你难道觉得在飞机场自顾自的告白然后自顾自的分手就算是在一起过了吗?那只是你的单相思而已,我们曾是【朋友】,皮尔斯……也只是朋友。”
“请不要再说了……威尔。”
皮尔斯有些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