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他一起去。”时方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贺显的手臂。
贺显握住时方的手拍了几下,“那我晚上和你一起过去。”随后他上了床榻拉开时方的被子,又和他亲昵了一会儿,才离开了房门。
时方听到关门声后便从被子中将头探出,确定二人没有折返后,他扭身拉开了床边的柜子,从夹层里取出了一片药丸干吞了下去,他吃的是一片紧急避孕药。
没过多久,避孕药的副作用显现了,时方觉得胃里一阵火热,他趴到床边干呕了几声,随后厌恶的擦了擦嘴角,他再次坚定了逃走的想法,这样的没有自由的日子他受够了,他一定要在应予回来之前逃走。
……
贺显食言了,而时方也知道贺显十句话里九句哄骗他的德性,所以在他看到薄溪来找他时,没有一点意外。时方顺从的跟着薄溪上了马车,二人一路无话。
清闲庄园,风景秀丽,是个风水宝地,但影响时方非常讨厌这里。
当年父亲带着他进到了这里后,他便被那些男人们安排住在另一栋楼里,他们不让时方与父亲见面。
那是时方进入庄园半年后的一个傍晚,那些男人意外的同意时方和父亲共进晚餐,他们把时方安排在时序身边。席间,黑发男人告诉时方他要有弟弟妹妹了。那时的时方懂得不多,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母亲要回来了,他激动的看向父亲,却发现父亲脸色煞白。
时序被医生确诊怀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祈求男人们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儿子时方。在男人们突然同意他和小方共进晚餐时,他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纪乘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时方。时序的手攥紧了餐布,在察觉到儿子看向自己后,他扯出了一个牵强的微笑。
看到父亲这个笑容时,时方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到那个黑发男人笑嘻嘻的给父亲夹了很多菜,还叮嘱他多吃一点,说这样对腹中的孩子有好处。时方觉得自己很不开心,那顿饭局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他记不得了,他的记忆停留在他把碗摔到地上,并用碎瓷片攻击男人时,父亲担忧的脸庞上。再后来,他就被那些人送到了学校,开始了寄宿生活,一年才被允许回一趟家。
等到他再次回庄园时,父亲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婴儿,那些男人告诉他这是他的弟弟,叫纪时雨。
纪乘将自己儿子抱到时序身边,示意时序抱抱他,但被时序无言的拒绝了。纪乘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他将刚从学校回到家的时方拉了过来,几个人来到了庄园湖边,纪乘看了眼时方,时方正一脸不快的看着他。
“是不是你只会疼爱一个儿子?”纪乘笑眯了眼,时序感觉全身一阵恶寒,他没有再拒绝纪承递过来的纪时雨。而时方看到父亲伸手接下纪时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涌了出来,他冲上去想要打纪乘,却被纪乘丢进了湖里,十二月的湖水很冷,时方因此病了整整一个月。
慢慢的,随着父亲的再次怀孕,时方渐渐学乖了,他不在在明面上违抗那些男人,对弟弟妹妹们也不在像一开始那么仇视,他们到底也是自己父亲的孩子,与自己有一半血缘。
在时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又一次见到了父亲生气的样子。那天晚上他有些失眠,于是打算去花园里走走,他在花园拐角听到了一墙之隔的书房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那几个男人给他选了几个乾元,要他成婚。时方听到父亲与男人们据理力争,父亲希望他能自由的过一生,希望时方自己选择未来的道路。男人后面说了什么,时方没有听到,他先行离开了,因为他知道那些男人是不会因为父亲的话而改变自己的决定的,他只能靠自己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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