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什么也不是,陈岚珍的遗产继承协议在当年早就拟定好了,上面没有他,并且在很久前就给了哥哥,还让周正戚签了字的。
周父将他驱赶出境,在国外也派人盯着他,限制他入境,看守他的人更是粗暴蛮横,这几年间常常将他打的体无完肤。
转眼间,他还是回到当年了。那个一无所有,被所有人抛弃的孩子,好像一直围在他身边。
周正青轻叹着,再次看向周正戚,冷冽的眼神装满了失望和不甘。下一秒,他直接上手粗暴地撕开哥哥的衣裤,布料撕裂的声音传入周正戚耳里,下体一凉,周正戚下意识紧紧合拢着两腿不让人打开。
但周正青这时却停下了动作,斧头也被晾在一边,他坐在小木板床边,像丧家之犬一样落魄,垂着头好一会没动静。
周正戚的恐惧在这种极致安静的黑夜里不断放大,他的情绪愈发激动,隐隐有了很低很压抑的哭声,整个人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暴露出的下体更是让他恐惧即将来临的暴行。
但周正青并没有着急动手,只是垂着头问:“你知道我失踪的十年在哪吗?”
周正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惊惶到无法集中精力思考,本能地扭动着被捆绑的双手,像一条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到了濒死之际仍然渴望自由。
周正青笑了,但那笑容十分苦涩,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挨打和教训后,他再也无法回想起幼时的美好。他这一生的所有痛苦都来自于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如今,他只能挟持哥哥,在这个狭小阴暗的地下室僵硬地诉说这一切。
“我跟踪你,跟了十年。”
被遗弃的那天,年幼的周正青被父亲蒙住口鼻不让发声,父子俩都躲在昏黑的角落里看着那一幕,陈岚珍牵着小小的哥哥上了车。
陈岚珍还摸着周正戚的头,温柔地安慰他,要跟着妈妈坐很久的车,要乖乖的哦。
幼时的周正戚傻乎乎点头,似乎那个时候只要他能跟母亲走,不管去哪他都会很开心。
周正青回忆起那一幕,嗓音忽然哽咽:“我看见,你跟着母亲走了,你坐上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我的行李我的玩具箱都被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直觉告诉我,她看见了我,但却仍然选择带着你走。”
“可笑吗?你以为她最爱我,其实她根本不爱我。”
周正戚震惊地瞪大双眼,眉头紧紧拧着,仿佛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
周正青转头轻轻瞄了他一眼,目光沉下,继续说:“你后来在藤桥小学,藤桥中学念书,她总是给你买很多玩具和书本,每年都给你准备了价值不菲的生日礼物。”
“你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还和班里的男孩子打架,经常有男生女生向你的书包里塞玩具车和情书,可你也没有拒绝,还将那些垃圾带回家藏在房间书桌的第二个柜子里,对吗?”
“到了初中,你去挪威参加钢琴赛,参加藤桥青少年绘画比赛,你进步异常快,经常拿着画板和其他男生去野外写生,那些男生还偷偷在背后夸赞你,你的天赋,社交能力都让我嫉妒。”
“你初二的时候,救助了一只学校外面的橘色流浪猫,给它买了火腿肠和罐头,还给它取名橘子海。我也嫉妒,所以我吓跑了那只猫,吃掉了你买的东西,第二天你在回家的路上看见路边死了一只流浪猫,悲伤地蹲在路边为那只猫挖了一个坑。”
“你多狠心啊,连路边的野猫都当宝贝一样捧着,却可以毫无顾虑的丢掉亲弟弟。”
其实他那时就开始嫉恨了,或许是嫉恨那只流浪猫,只用摇摇尾巴,随便叫一叫,这样都能得到哥哥的青睐和喜爱,可他怎么也得不到哥哥的喜欢。
小时候为了讨哥哥的注意,他每天都和哥哥抢吃的,但哥哥会让着他,那时母亲明明也是宠着他的,他得意地向哥哥做着调皮的鬼脸,然后偷偷将好吃的都塞进哥哥的小书包里。
可那时哥哥的小书包每天都要被母亲检查,凡是在母亲看来不是必须的学习用具都会统统丢掉,但幼时的周正青会奢侈的认为哥哥不会和他计较。
因为仗着母亲偏爱,仗着哥哥宠爱,无所顾忌的吸引着哥哥的注意力,还为了能和哥哥出去玩,每天都在家里撒泼打滚,闹得母亲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小时候,只有哥哥能降住他。
很多年前,他曾短暂拥有过一个十分美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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