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衿高潮后晕了过去。
救护车是什么时候来的,弟弟怎么把他弄到车里的他都没有印象。
迷迷糊糊中一直有人在试图把他弄醒,他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撑着回答救护车里医生的询问。
头疼欲裂,意识却逐渐清醒,慢慢记起了荒唐的片段。
他宁愿自己毫无意识,甚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还不如死掉算了。
不过那想法没有停留太久,毕竟他不能丢下易鹿鸣一人不管。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粗长的胃管插进他的喉咙以后都烟消云散。
胃里翻江倒海,张子衿难受地眼泪直流。
还好刚刚坚持不让弟弟看,要不然他可能还得忍着。
这场酷刑约半小时结束。
高中那次昏迷状态下洗胃,除了喉咙不适和呼吸不畅外全程没什么感觉,而这一次,结束后缓了十分钟才能正常呼吸。
洗完胃,还要住院观察。24小时内不能吃任何东西,喝水也不行。
病床不够,只能住三人间,还好是靠窗的位置帘子一拉,也有较为安全的空间。
他左手打吊瓶,右手验血,脑子完全清醒了过来。
看着床边红着眼睛的弟弟,他下意识安抚:“没事,刚刚有点难受,过去了就好了。”
可他脸色发白、声音又如此虚弱,毫无说服力。
易鹿鸣本就心疼地要死,哥哥开口第一句话还是安慰他,更让他的心脏针扎般难受。
他想握住哥哥的右手,但不敢,一是觉得刚抽完血不能碰,二是怕哥哥觉得恶心。
看着少年愧疚的样子,张子衿开口:“干坏事的人不是我吗,你这幅样子干什么?”
他虽然记不太全,但也知道弟弟没有捅进来。因为就弟弟那个尺寸,捅他的屁股早就流血了。
虽然那里还有点异样的感觉,但也没有疼痛。
“对不起……”少年低着头不敢看哥哥。
哥哥意识不清醒做什么都不是出自本意,而他明明没被下药,却差一点就要……
“把手机给我。”
易鹿鸣警惕起来:“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要想其他事,好好休息。”
“你刚刚和老师请假了吗?”
易鹿鸣愣住,摇了摇头。哥哥威胁他不出去就不配合,开始前好像是嘱咐了一句。
不过他哪有那个心思,连手机都没打开过。
“没事,现在请,多请几天假。”
张子衿想到自己这状况,明天也上不了班,后天的口译工作也做不了,便指导弟弟给他也请了一周假。
准确地说,是申请在家办公。不隐私的文件在家里翻译也是可以的,反正报酬是按字数算不按时间。
“我还有份稿子没翻译好,你现在先帮我翻译一下,我明天再改。”
“好。”
易鹿鸣知道哥哥应该是想给他找个事情干转移注意力。虽然没什么心情,但哥哥希望他这样,他想就顺着哥哥的意思。
“那我先休息会。”张子衿知道弟弟应该不会现在去做什么,但还是嘱咐:“你别乱跑,醒来我要检查你翻译的怎么样。”
“好。”
得了承诺,张子衿闭上了眼睛。
易鹿鸣拿着哥哥的手机看文件,拿自己的手机翻译。
青年反应平淡,不像是被下药后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食物中毒之类被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