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里住了一个多月,不合礼数也好有违伦理也好,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都厮混得差不多了。
唐锦有些好奇:“你说,掌门会不会觉得,我把你拐走了。”
沈侑雪饮茶的手一顿:“不会。”
“可是都一个月了,都没打一声招呼也没回去,掌门他不担心吗。”
“有魂灯。”
“哦……嗯??”唐锦眉头一皱,“我的吗?”
“我的。”
“那我的呢?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那玩意儿。”
沈侑雪一怔。
满室沉默。
剑修有些飘忽地移开目光。
“……忘记了。”
唐锦看着他有点红的耳根很想说点虎狼之词,然而想到后果,默默闭嘴。
习惯真是可怕。
唐锦有些不敢调戏沈侑雪。
大概是因为修真这种不科学的缘故,每次他开局大好形势,最后都是自己吃亏。他不断复盘,总结经验,最后得出结论,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自己和剑修之间,修为差距实在太大。有时候一夜过去再醒来时,看到自己一身练剑摔打出的青紫,和剑修在身上留下的红痕,都觉得看起来好凄惨。
那惨状看得唐锦叹气,他冲剑修打开双臂展示:“你说别人要是看到我这样,会不会以为我走路上被仇家群殴了一顿。”
沈侑雪打量一番,伸手,慢慢地在他喉间、肩膀和腰间轻轻点了几下。
似乎有一阵寒凉的风在身畔掠过。
那些伤痕渐渐被灵力化去,消失不见。
痕迹倒还是其次,更让他在意的是被管控,他竟然没有为了这件事跟剑修绝交。
这就很匪夷所思。难道自己有受虐倾向?
理论上自己又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影视主角——就算真的有以自己为主角的影视剧,社畜的生活也没有一点戏剧性,想想都知道实在是不太可能。
如此普通的生活,实在是很难找到引发受虐倾向的蛛丝马迹。
但是,很多受虐爱好者在实际生活中看起来也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所以有没有可能,他这其实单纯就是一种因为意外而被剑修开发出来的癖好?
唐锦又在心里仔细揣摩了一下每次自己在床上被剑修弄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心下一抖,下意识夹紧腿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才把剑修的脸代入到被玩弄得很崩溃的那一方去——欸,也很可以啊。
二人独处时他总是忍无可忍地把剑修掼在墙上,用手撑着墙——他很努力让自己气势逼人,可拘束下体的捆仙锁仍旧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勃起。
不管怎么亲剑修,哪怕心里烧得发烫,把剑修颜色偏淡的唇色都磨得艳红,湿漉漉地牵着一丝水光,唐锦还是连无法硬起来。就算被无理取闹地按着亲,剑修依旧是眉目沉静,很有种被迫受辱的姿态。
如果不是打不过惊鸿剑,如果不是自己解不掉捆仙锁,恐怕剑修身上都早就开花结果了。条件允许的话,他也想给沈侑雪上个捆仙锁,也套住那话儿,专看沈侑雪隐忍蹙眉又哭得淋漓想要纾解的模样。
越想越高兴。
这么一看,自己不管倾向S还是M,都算是很有前景的潜力股。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心里爽快了很多。跟剑修的隔夜仇不算仇,被玩到失禁也都先记在账上,以后再回敬。至于目前打不过剑修要怎么办……
他稍稍抬眼瞄了一眼剑修,剑修浸在窗边的日光里,挽着流水般的墨发,一面打理衣冠一面安静地远眺,似看非看,神色清醒,双眸中不曾有一丝昬倦。
近来总是是不是就下阵小雨,空气潮得厉害。就连远看的景色都笼罩在云雾之中,不如晴日看得清楚。他看着看着,有时会想起手机里那些没对好焦的照片。想起照片,又想起那些曾经在游戏里的截图。
记忆中建模的世界被眼前的场景逐渐颠覆、取代。
走街串巷的小贩的声音,街口卖花的清香,斑斑驳驳的土墙,还有晓镇最早那几条街老气沉沉的屋子,旧了的路铺着厚厚的青苔,似乎连风都带着草木腥气。
他以前以为,剑修喜欢看窗外是在放松视力,就跟着一起发呆。
后来才知道这也是静心之功。
确实是在发呆的唐锦:“……”
没好意思说出来自己纯粹是发呆神游,他只能无语凝噎半晌,随后点头说啊啊那确实,真的很有效。
经书里讲得具体内容他没记住,只记得沈侑雪的声音,伴着竹屋外的飞雪,剑修说这是心悟,应物坦然,处变不惊,无为道修。
唐锦茫然地看着窗外,不求甚解。
心中无念曰静,静极必动,动极复静,动后之静曰定,故静在定先,定于静后。
剑修给他讲这段时,屋檐上的雪积得有些厚,将竹屋压出哔剥爆裂的脆响。
或许就是因此,剑修陪他在床上汗津津地纠缠完,才会收敛了情欲,平静地让他凝神静心……静个毛线,被弄成那样子怎么可能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