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的塞西亚第一时间重新得到了触手的控制权,准备如同往常一样逐步精炼和回收泛滥成灾的触手们,突然神色一凝,察觉到房间里居然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他迅速坐起身来,垂眼看见了被触手绑住双手按在毛绒地毯上的男人。
男人身上只裹着一条白布,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从塞西亚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轮廓英俊的下巴和唇边有些异样的红肿。他目光在阿奇柏德的唇角停留了一下,意识到这个人并非是他想象的刺客,而更像是......
少年赤足踩在地毯上,走到男人面前,伸手掀开对方身上的白布。哪怕被触手翻来覆去玩弄的几年里都是这样浑身赤裸,将这副样子展现在同样看上去是人类的少年面前还是让阿奇柏德不由的浑身僵硬,暗自羞耻之下,红肿饱涨的乳头居然又泌出一点白色,淡淡的奶味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更让阿奇柏德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男人身上见到了自己猜想中的一切,塞西亚终于不再抱有侥幸心理,意识到在这次沉睡中,他还没同步过来的那一段记忆里,他只凭本能行动的触手对面前的男人做了什么。
“......”塞西亚感觉自己活像以前看过的那类爱情里的男主人公:因为怪病沉睡多年的公爵或者国王,女主人公由于预言/阴谋诡计/阴差阳错嫁给了这样一个活死人,然后某天男主人公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老婆......
此时他应该先对这个老婆不屑一顾,蹂躏他折磨他伤害他,再悔不当初专心做他卑微的舔狗挽回他......啊呸。
已经在脑子里写出一场大戏的邪神微眯起眼睛,自上而下俯视着狼狈不堪的男人,四周窸窸窣窣的触手们也围过来。
少年看着他,它们也看着他,阿奇柏德有种被成千上万只眼睛盯着的毛骨悚然感,哪怕明明那些触手上并没有眼睛。
他用因为久未开口而有些失真的声音问:“你叫阿奇柏德?”
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了,落在触手们手中的日日夜夜里,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和他交流,没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触手们偶尔展现出的那点人性化的......温柔?他恐怕早就崩溃了。
阿奇柏德,明明是他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居然有些陌生。让男人有些怔愣,眼眶有些泛红地点了一下头。
来自触手那部分的记忆向来并不怎么明晰,毕竟哪怕人类也会因为感性而模糊记忆欺骗自己。塞西亚只记得这个男人是某个自诩崇拜邪神的教派献上来的祭品,好像是被他们俘获的光明神殿的圣骑士长。
触手的习性很好懂,有着好闻气味的就抛来抛去摆弄一会放回去,沾满罪恶气息的就当场撕碎,掳回巢穴里这还是头一遭。
繁殖欲望么......
塞西亚自认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邪神,他不想毁灭世界,也不喜欢蛊惑人类,不每天想着让圣者堕落,更不喜欢屠杀侮辱敌人。
他吃饭睡觉打光明神,偶尔进行一些不妨碍社会秩序的娱乐,做过最出格的事是参与非法出版物集会和尝试油炸自己的一截触手。
他没有松开阿奇柏德身上束缚他的那部分触手,傻子才会在一个细胳膊细腿的法师面前放开一位强大的圣骑士,哪怕是邪神也一样。
但他没再让他维持一个跪在地上的姿势,而是将他架了起来,骑士还浑身赤裸着,神色有些恍惚和颓然。塞西亚这次看清了他的眉眼,如想象中一般的俊美和深刻,和他能让人尖叫的好身材加起来简直是成倍的颜值暴击,那双湛蓝的眼睛的颜色罕见的纯粹,让他想到潮汐来临时的海水,或者神国尽头的天穹。
他喜欢这样的眼睛。
他也喜欢这样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