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传来了朱云莺的哀嚎声:“娘,我不甘心,爹不在家,我们还怕她干什么?我的左耳还是痛,我的脸好疼,我要杀了她……”
“姐,这个死丫头真是太过份了,将云莺打成这样,我们就算了吗?让我去吧,我一定做得悄无声息……”王义山阴狠狠地道。
“娘,她不死,会害死我们的!如果她成了二王妃,日后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娘,这个贱丫头抢走我的一切,如果不是她,我才是二王妃……”
“好了,你以为娘会这样由着她嚣张吗?你们先出去吧!”王月贵抬了抬手,屏退了几个丫环!朱云莺抚着脸,坐在炕上,低声抽泣。
王月贵轻抚着她的脸,拿起了药膏,轻抹在她的脸上。
看着女儿清晰的手指印,肿得变形的人,怒不可遏,眸光如刀,闪动杀气!
“好疼……娘……”泪水似脱线的珍珠,啮牙咧嘴的,惊呼出声!
“忍着点吧,涂了雪莲膏,一会儿就消肿了,这是我们王家特效伤药!娘早说过,不要争一时之气,你偏不听!你告诉我,那淫贼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王月贵蹙眉,凝视着她的目光,却已慈爱与柔和!
“不是啊,真的不是,我去哪里找淫贼啊?我闲着无事,与嫣红她们一起下棋……”朱云莺满眼委屈,眸中掠过了狡黠的光芒!
“义山,是你?”王月贵探向了一旁的王义山,今夜的事可大可小,王月贵莫名的觉得其中并非这么简单!王义山紧蹙着眉,急忙摇头道:“不是!”
“真的不是?太子那边可有下这样的命令?你老实跟我说!”王月贵冷厉地质问!
“太子那边我就不知了,二哥也没说什么,姐,你也知道,老爷从来寡言,谁知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我刚还在想,朱云雀根本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而是找来送往二王府的细作呢?你看她,多会装模作样,这二年安份守已,不管谁怎么对她,她都忍了!可今儿,却如此嚣张,我看她,还似身手不凡!兴许是识破了脸,不想再装了!”
王义山微微拧眉,谁知道朱少敷玩什么把戏啊!
在府里,成天绷着一张脸,寡言少语的,想从他那里问出点事,恐怕不太容易!别说他了,恐怕跟他同床了这么多年的妻子,也看不透他吧!
难怪二舅爷王桤说,如今最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可如今,他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便是太子也敬他一分。
要说朱少敷还真有些能耐,善诗文书画,又懂治国方略,皇帝十分的欣赏她!
“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她是父亲找来的细作?”朱云莺一头雾水,晃着母亲的手,眸中满是探究!
王月贵心口沉郁,若是细作倒也罢了,只怕不是!
就怕是太子位不稳,他投向了二王爷,将朱云雀送进二王府,为日后朱家留条后路。
皇帝这样信任他,他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去得罪太子?
二王爷在朝野的口碑已在太子之上,太子刚愎自用,性情暴虐,若非谪出,怎么会轮得到他当太子?太子若倒,那王家岂不风险?
王家一倒,她在朱少敷的面前,还有什么地位?若是朱少敷投向了二王爷,那太子倒台的风险随之更大了!
王月贵越想越揪心,党派之争,不是大富大贵,兴许就是满门抄斩!三十年前的血雨腥风还在眼前,那一年她才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