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股间倾泄而出的失禁感,东方瀚支起了酸软的身体,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正要松口认输,手指却摸到床上冰凉的一物。他心下陡惊,往下一看,这一眼,令他浑身一震,心都凉了半截。
他意识到,古月要杀他。
这一残忍的现实,如同扒开了他的胸膛,露出了血淋淋的心脏。
咬了咬牙,东方瀚一字一顿:“好,朕走就走。”
话音一落,刚才还浓情蜜意的小两口,顿时剑拔弩张起来。他强撑着不表露出来,就当他什么都没有发现,神色如常地堵上流精的后穴,穿衣下床。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是他的贴身内侍,撅着屁股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皇上,大事不好了——”
“众大臣跪在飞霜殿外,联名要求处死祁妃娘娘——”
东方瀚点了点头:“嗯。”用他最沉稳的语调嗯了声,他摇摇晃晃地起了身,脚尖一着地,腿上一软,身子一歪,几乎要跌倒。古月没有看他。还是小太监眼疾手快,嗖地窜了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皇上。
恍恍惚惚中,他都不知自己怎么出了门。骤然间洒落的阳光,才让他猛然惊醒,看到了飞霜殿外跪着的文武大臣。沐浴着秋日的暖阳,他仍觉得冰冷刺骨,如影随形。
“众位卿家,来此何事?”他问。
“皇上,这妖妃乃红颜祸水,应当打入冷宫!”
“皇上,他家世不清不楚,身份十分可疑,理不当留啊!”
“江大人说的对啊,说不定就是白虎国派来的奸细!”
“皇上,白虎军已犯我边境,圣上却不能专心国事,想必是妖妃误国啊!”有大臣喊了一嗓子,语气沉痛。
“皇上,臣女花容月貌,温柔贤淑,可为贤内助,辅佐皇上……”
…………
絮絮叨叨,十几张嘴呶呶不休,好似上百只苍蝇,嗡嗡嗡的,东方瀚晃了晃身,手指抵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低喝道:“够了!”他挥开大袖,伸手一指那诋毁祁妃为奸细的大臣,怒声质问:
“刘大人,你口说无凭,凭什么污蔑朕的爱妃是奸细?”
刘大人面对龙颜大怒,也不怵场,拱手向前,一梗脖子,情绪激昂地陈述道:“您纳了她为妃前,我们与白虎国分庭抗礼,割据一方,相安无事,怎么她一来,我们边疆六城七关卡,连失五道大关,三座大城?定是她吹了枕头风,骗了您手上的军事布防图,拿来献给那白虎国的寻王和姓陆的立功去了!”
“况且您诸事不避,她又是您的枕边人,若是她有心,定有不少收获!必是她泄露了我方军情,导致李将军大败亏输!”
又有大臣在旁补充道。
“皇上圣明,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着想,处死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吧!”
“对,在午门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东方瀚的头痛了起来,他想起了床上的那柄剑。
他想起了古月对他的杀意。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古月想要杀他。他就差把胸膛剖开,把心脏献给他了啊。
难道,难道真的是为了白虎国……
难道,难道真的是泄露了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