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霄挪开眼睛，他知道自己此时最好的做法是把晏夕秋洗干净送回去，从此不相往来，见面也只是点个头，最多称他一声‘七夫人’。
七夫人……
七夫人！
妈的！
怎么自己回来，这小狐狸就成了七夫人？！
黎霄越想越气，胸中憋闷到无以复加，他拎起还在水里憋气的晏夕秋，捏着他脆弱的脖颈。
晏夕秋骨架小，个子也不高，浑身哪里都长得瘦弱细小，掐在手里的这截颈子也是，好像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黎霄掐着他，将人拎到自己眼前，不去询问那些过往的事情，他只轻问了晏夕秋一句话。
“你今天来，到底想做什么。”
晏夕秋被捏着脖颈，但并不觉得呼吸困难，黎霄的手掌温热，覆在脖子上好像为自己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热流。
他倒是希望黎霄能使使劲直接掐死自己算了，总好过现在这样的局面。
晏夕秋漂亮的小脸惨白如纸，只有眼尾带了点湿红，原本娇媚的狐狸眼轻轻望向黎霄，浓重如墨的悲意缱绻在眼底。
“我想你了。”
理由就这么简单，晏夕秋不算说假话，他想黎霄想的发疯。
黎霄知道这只小狐狸多的是东西瞒着他没说，但这三个字还是能轻易撬开他的心门。
黎霄勉强当他回答过了，拇指蹭着他精巧的喉结，再度发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这个问题晏夕秋回答的很快，仿佛早就想好了。
黎霄心里苦笑，他怎么知道该拿这只恼人的小狐狸怎么办？
“那烦请你，做好你的七夫人吧。”
是了，这样最好。
可为什么说出去的瞬间，自己的心脏塌了一片？
晏夕秋猛地睁大眼睛，再也控制不住的酸意涌出眼角，双手奋力向前伸着，想抓住黎霄。
“黎霄……”
别推开我……
小狐狸扁着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顺着脸颊淌满了黎霄的手，明明是凉的，黎霄却总觉得它们烫的惊人。
黎霄看着晏夕秋的模样，心里挣扎不已。
他想帮晏夕秋擦掉眼泪，再亲亲他的哭红的眼睛。
他想拥住晏夕秋颤抖的身体，抚摸他柔软的头发。
可他只能这样看着，直到小狐狸伸出的手失望的落回水里。
晏夕秋用尽了力气也没能靠近黎霄再一分，他的眼里逐渐染上灰败。绝望地垂下脑袋，下巴磕在掐紧自己脖子的手指上。
“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