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嘶哑。
“你坠入江中,江水急流,把我们冲到了下游。我见你昏迷不醒,便寻了个洞穴,将你抱来。”
温恕听了,觉得这经历实在曲折,默了一瞬,才想起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
那人懒洋洋截断他的话道:“不必谢了。”
停顿一瞬,又恶劣拉长腔调:“这常言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温恕被这人的回答一噎,刚想说话,那人却嗤笑一声:“逗你的。”然后便走近了他来,将一样东西丢到他身上。
温恕摸了摸,是一件衣服,衣服上还带着被火烘烤过的暖意。
“我燃了火,这件被烘干了。你换上,别病了,到时可没法子救你。”
“多谢。”温恕道过谢后摸上自己的衣领,打算换上。
那人见状,磨了磨后槽牙,忍不住道,“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在陌生男人面前换衣服?”
温恕一愣,从善如流,笑道:“那便麻烦恩公转过头去。”
那人明知他看不见,却也真的转过头去。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那人正神游天外,想着要不要悄悄转过头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冷不丁地,身后人像会读心似的,“其实你转过头来看我,我也不会发现。”
那人正色道:“我岂是这种人。”
声音里一点也听不出他内心的动摇。
温恕叹息一声,“可上一个于我有恩的,正是这种人。”
那人听了这话,眉头蹙起。
温恕披上那件稍显宽大的衣袍后,便摸索着站起来,慢慢走到那人身后,伸出双臂圈住那人的腰部,头微微倾了倾,倚在那人肩上,似乎是觉得不安全,或者冷,想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温度。
他说出的话蛊惑人心:“恩公方才说以身相许。我现在,除了你的衣袍外,身无寸缕。”
现在是寒凉的黑夜,野外的洞穴,除彼此外再无他人。
没有哪几个人能在被一见钟情的美人发出邀约后还能保持冷静。
这个人却是例外。
他叹息一声,转过身去,却是将温恕抱回铺出的干草堆上,对他说了声,“睡吧。”
这句话似乎有什么神奇的法力,温恕很奇异地,合上眼皮,再也没有噩梦,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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