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雨淅淅沥沥落下,不甚平整的青石板路上也集聚了小小的水洼,偶然有人走动,带起的雨水便会打湿石板间的斑驳青苔。
俞南枝穿着长衣长裤,一身的白,与周围人的黑格格不入,此时静静站立在墓碑面前,注视着上面的照片,那是他的伴侣—霍昭。
谁能想到只手遮天的黑帮老大会被火烧死在自己的老巢,屋子和人,都烧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
霍昭一死,他的两个养子立刻就接手了所有事务,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但都是人精,谁也不会傻到拿到台面上去说,在臭水沟里捞金的,跟着谁混不是混。
这是他养父的葬礼,傅易泽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前面那人身上,眼神幽暗又危险,不带一丝掩饰。
这个世界,俞南枝作为一位钢琴演奏家,在演出上恰巧被霍昭看中,百番纠缠无果,索性使出强取豪夺那套,将人直接绑回家,成为一只笼中鸟。
霍昭白手起家,在道里摸爬滚打,三十几岁的年纪就成为了帮派一把手,之前都是被枪指着脑袋的,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事,倒是收养了逝去好友的两个孩子。
俞南枝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若有若无地引诱傅易泽和傅之锦,很明显,他们也抵挡不住诱惑。
满心都是傲气却被生生囚禁在笼中,本该在聚光灯下发光却只能为一人歌唱,时不时露出惹人怜惜的脆弱,像是完全可以被人掌握在手中,谁能拒绝呢?
只是俞南枝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做出暗算霍昭的事,是该说野心勃勃,还是该说忘恩负义呢?
早秋的风已然带上一丝寒意,傅易泽看到那单薄的人似乎在微微发抖,他走过去,将外套脱下披在俞南枝身上,动作熟稔又自然,做完这件事后他的手并未离开,轻轻搭在
俞南枝的肩头,从后面看像是把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一般。
“怎么不多穿点?”傅易泽并未隐藏那些心思,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抚摸这只折翅的鸟了。
俞南枝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鞋尖,那上面有着点点污泥。
按照人设,单纯的钢琴家会庆幸霍昭的死亡,一直困住自己的人没了,所以他以为终于可以逃离了,可是却没有发现另外两头狼的觊觎。
傅之锦也不甘示弱地走上前,他弯下身替俞南枝擦去那点脏污,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南枝,我带你回去吧。”
傅易泽自然知道弟弟对俞南枝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但他并未阻止,傅之锦又怎么能抢得过他。
俞南枝小口小口喝着冒着热气的姜茶,缩在被子里显得娇小又矜贵,像是一只猫。
傅之锦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幻想自己也变成了茶水,能被俞南枝卷入口中,他幻想自己滑过那红嫩的舌头,顺着俞南枝的喉管流下去。
霍昭不在了,这样的念头突然蹦出。
傅之锦伸手抹去俞南枝嘴角的一点水渍,然后含入口中,放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你……”
此时就算俞南枝迟钝,也该发现异常了。
“我喜欢你。”
那些压抑在心里的情愫被主人揭露出来,俞南枝会不会喜欢他,傅之锦不在意,他想,霍昭还是教会他一些东西的。
不等俞南枝拒绝,傅之锦已经将人抵在床头,双手扣进指缝,不容拒绝地吻了下去。
“唔唔——”俞南枝睁大了双眼,心中满是惊慌,他不明白为什么傅之锦对自己抱有这样的心思。
傅之锦察觉到了他的害怕,那又怎样,他忍得快要发疯了。
俞南枝后知后觉地咬上想要探进来的舌头,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扩散,但傅之锦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更深地亲吻,他吻得太用力了,俞南枝招架不住地发出呜呜声,连
眼泪都欲落不落地挂在睫毛上。
傅之锦终于松开了他,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红肿的唇珠,他等得太久了,控制不住想要掠夺的欲望,但他并不想把人吓坏,仅是浅尝辄止。
“晚安。”
傅之锦贴心地关上了门,他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
门里的人却不再是那副惊慌无措的样子,俞南枝伸出舌头,舔过微烫的唇瓣,那上面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味道,带着浓浓的侵略气息。看来,这两兄弟都不想掩饰了。
俞南枝倒是挺喜欢呆在豪宅中的,有吃有喝还能欣赏某些人出招,但不行,这种脱离世界意识的行为不是一个敬业宿主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