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你瞅我我瞅你，一时无言。
……
顾怀言知道路渊没有大碍，对他的保命能力还是很放心的，因此这几天也不做那些引人怀疑的事。
他白天陪着清元等人在山林间晃悠，说是帮肃凝芸一起搜查，其实也干不了什么正事，肃凝芸本来也没指望过他们四个。
清元他们三个有时打打山鸡野兔，或许打到一半，就被顾怀言几枚铜板搞定，晚上烤来当宵夜；
嗯，宵夜这种东西，自然是三个小道士吃的起劲，顾怀言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给他们烤串的厨子。
或者坐在树底下看山雪飞鸟，聊些趣闻，四个人聊的东西也不一样。
晚上，当那三人睡熟的时候，顾怀言还得解决树林里的凶兽猛禽，就怕一觉起来少个人。
这天傍晚，顾怀言又去烤鱼了，他烤到一半，突然明白肃凝芸把这三个人交给自己的原因了。
这不就纯纯带孩子吗？！
顾怀言品着品着，心中肃凝芸那张灵秀端庄的脸在他眼里也变得狰狞起来。
……
晚上
四人吃了晚饭，又聊了聊，便睡下了。
这是他们在山里的最后一天。
肃凝芸率一众清临府弟子在山里搜查了四日，均没有结果。
他们也逐渐相信路渊确实已经死了，准备第二天天亮就整队离开。
冬夜的寒霜降落在林中，落满积雪。
他们在地上铺了干草，又铺了两层毛毯，勉强御寒。
顾怀言又确认一遍周围的环境没有危险，才回到扎营的地方躺下。
翻身盖上毛毯，却觉这被窝里比平时暖许多，刹那思考时间，一个暖烘烘的身体就呲溜一下滚到怀里。
顾怀言微微掀开被子，露出清元的脑袋。
“怎么突然投怀送抱起来了？”
顾怀言摸摸清元的脑袋：“是冷了吗，来取暖的？”
清元摇头。
顾怀言捏捏他的鼻梁：“不是取暖，那是想干嘛？”
清元眨着眼睛，盯着他瞧：“明早我们就要走了，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抱我？”
顾怀言侧目，似笑非笑：“你希望我抱你？”
清元点头，很快感觉到对方的手臂揽住自己腰身，然后他的唇就贴上来了，柔软温热的舌头滑进嘴里。
清元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双颊通红。
他闭上眼睛，双臂环住对方的脖子，任由对方亲吻他，抚弄他，他只觉身体酥酥软软的。
良久，唇分。
顾怀言舔掉他嘴角的银丝，低声笑道：“清元，这样不太好吧？”
“没、没什么不好，”清元的喉咙咕噜一下，红着脸小声说道：“我喜欢这样。”
顾怀言笑了一下：“你今天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清元抬眸看他，眼珠乌漆墨黑的，透着懵懂。
“别跟我装傻。”顾怀言戳戳他的脸蛋：“是不是你那两个师弟说了奇怪的东西？”
清元摇头否认，但随后像是反应过来，犹豫着点头承认：“……嗯。”
顾怀言眯了眯眼：“他俩跟你说什么了？”
清元迟疑片刻：“他们说修无情道，也不是非得在……在那个方面守戒一生？”
顾怀言：“哦？他们倒是挺有见识。”
清元点点头：“嗯，他们说无情道的修士也有很多风流轶事。”
顾怀言伸手揉揉清元的头发：“他们都在哪里听说的？”
清元老老实实道：“他们说是在话本里面看到的，比如《寒阶老道八情债》《清临旧事》《凝香春闺暖》等。”
顾怀言忍俊不禁，怎么都是些不正经的书。
“清元，你可不能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话本里的东西做不得真。”
清元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轻轻“唔”了一声。
他知道的，这些话本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