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寅时梁承恩起来便是看到邵宸穿着便服伏在他的床旁,像是照顾病人的陪床,只好无奈一笑,起来穿好常服,把邵宸又抬上床。
邵宸睡得不安稳,似乎在梦里还在与余申争论什么,梁承恩只好像他母亲一样爬到床上,轻轻安抚邵宸的肩膀,牵着邵宸的手,一遍遍温柔的呢喃:“宝贝乖“,只是邵宸还真像个孩子一样牢牢抓紧他的手安稳了些。,看着邵宸的模样,梁承恩倏地笑起来,而后又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景况,心绪仿佛又回到了某个温暖和煦的午后,枕在母亲腿上的时候,想到此处,他不知为何突然伸手轻抚上邵宸的脸。邵宸倒也像个小猫似的来回蹭他的手,梁承恩看着他乖巧,与朝堂上横眉立目的帝王形象一对比,又不禁笑了起来,心里好像柔软了一块。
好梦由来最易醒,半个时辰邵宸便醒了。梁承恩看着刚才温顺的“孩子”,又要去朝堂上被群臣和党争气个半死。在给邵宸戴冕旒时,温柔小心的抚一下他的头,温柔极了却又转瞬即逝,这要是后宫中的妻妾的所为,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但一位内侍做却夹杂了些禁忌和违和。梁承恩装作无事般又温和的笑了,邵宸见人开心,自己的心情也带着好了许多。
朝堂上邵宸确实又被气了个半死,如今琛王的党羽贪墨颇深,如今南方天灾四起,而琛王在南方部署的地方官又开始扩张根系,看来今天不仅还要去找余申,还要探探中机营主将褚信识的虚实,中机营掌管着边防和各地方的军队,要连根除掉琛王,军队、朝臣的支持是缺一不可的。要铲还要从边边角角开始慢慢部署。说来褚信识父亲与先皇交情颇深,邵宸与褚信识算是年少之交,所以中机营才没倒向琛王那边。
余申本人刚正,而且门生遍布也都是高洁清流,而且忠于先皇这才愿意与邵宸下朝后私下议事,一心匡扶新帝不参党争。
殿内梁承恩立侍在邵宸旁,时不时为两人添上茶水,
“余相尝尝这是南方今年的六安瓜片,不知是不是南方最近雾气霾气太重,这茶叶竟喝起来也不如往年清口”邵宸语句中含沙射影似乎有意提起南方的事,余相摸着下巴思索着“是啊,南方那边天灾频繁”
邵宸又点:“朝廷这边修建水利、以工代赈还能暂时安抚百姓,只可惜人祸难防啊——。”余相拿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其他人先退下“殿旁的人都退走了,梁承恩刚欲转身,邵宸便开口:“梁内侍是我枕边人,知根知底不需退。”邵宸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梁承恩的身世他都谙详确实放心,只是少年人心虚还是轻浮些,动不动就“相伴百年”、“枕边人”的,幸亏这后宫里是没人,不然梁承恩指不定要被诸多后妃刁难。
余申也不做怀疑,只是盯着邵宸:“陛下可是想好要做了?想好怎么做了?”
邵宸答应的利落:“是!”
余申大笑:“好!”
梁承恩不知该作何表现,只是看着“自家孩子”如此决绝定是要做番大事,心里不禁欣慰,流露出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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