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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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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萨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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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函舟急要伸手,却又顿然止住,一只红触顺着胳膊抚摸而来,在他的注视下将手臂骤然向后扯去——剧痛令贺函舟浑身一颤,痛咽声哽在喉咙里——胳膊断是逃不了骨折了。贺函舟尽力向上翻身,脚踝的痛感却越发钻心刺骨,被一股大力猛的向卧室拖了过去!

“——放手!”

呼喊声好像被闷在了水中,贺函舟骤然想起那日午后水中绕住他腰腹的力,被他忽视已久的异样感重新将他带回旧日情景之中。在昏暗的河水中只能看见扯住他脚踝的女人枯瘦的手,潮湿而冰冷,肺管如刀割,他勉力睁开眼睛,偌大的绿瞳几乎贴在他的脸上,似乎在通过灌入耳中的水流与他说些什么。

记不住了,贺函舟想。

他几乎是被倒拎着拖进屋子里,垂着只疲软的、一动就痛的胳膊,衣服上的血渍在地板上方曳出混乱的红。

关门的巨响将唯一一声怒骂完全盖住,勉强可以称之为“眼眶”的位置被血肉推挤着眨了一次眼,瞳睛向下俯瞰着,像鹰掠视猎物。

贺函舟喘着气,方才的挣扎已经耗尽他的全部力气,触腕抚摸的过程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拨开破乱的衣襟,柔软的肉触紧贴着敏感的肌肤,贺函舟难以遏制腰部细微的颤抖,像被拖出河水那样被祂缠着腰,双腿很轻易地被分开,扯下单薄的两层布料。

祂的动作太随和,就像是在寻常的午后享用茶点,一只宽大的肉腕贴着他的面庞,安抚性地不断触摸,有一刹那贺函舟甚至怀疑祂把自己当成猫,这行为无异于人习惯性地爱抚宠物、某种心爱的毛绒玩具。

思绪很快就被打断,被他忽略的触腕无视他的抗拒和愤怒钻进腹腔,贫瘠的医学知识只足矣让贺函舟明白器官的痛觉并不明显,但当祂翻搅着腕足摆弄起一块块还活生生的肉的时候,贺函舟还是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几乎在霎时间痉挛着蜷缩起来。

介于钝痛与牵拉的痛楚之间,一种古怪的、并不完全刺激的感觉,带着肌肉传达来的黏腻的、来源于自己腹腔内部的声响,贺函舟羞赧于这种被当做物件摆弄的方式,却也不合时宜地挺起腰——下体被缓慢地抚摸,拨开阴唇而紧紧贴着肉蒂亵揉,快感与异样的痛觉包裹着折磨他的神经,内脏无疑是乱了、或者还会归位?祂对于这种器官的癖好和新奇感远远超乎了贺函舟的想象——或许对祂来说他真的只是食物或玩具也说不定呢?祂又不是个人。

呼吸声通过身体传达到意识里,祂肆无忌惮地扯动腹腔内部的活肉,湿滑的一只肉触挤在狭窄的身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贺函舟试着伸出手去抓他的腕足,手却只能抹到一层黏糊糊的、血与某种不知名液体混合而成的造物。他只好呢喃着道:“……太岁。”

不知是否是这句话起了效用,祂当真停下了,用绿色的眼睛注视着贺函舟的脸,似乎是在观察或确认,半晌后带着血水的触手抬起来,又抚在贺函舟的面颊上,蹭得下巴与脖颈满是混乱的血痕。浓重的血腥气令贺函舟想要呕吐,只能反复呼唤着“太岁”二字。

“停下、停……我呃…我痛……”

可惜祂大概不理解什么是“痛”。

沉默没有持续很久,贺函舟的腿被忽然抬起,原本紧贴着女穴的肉触挤开身躯,顺着狭窄紧致的甬道狠力向内一顶——贺函舟被此不防惊出一声痛吟,体内的脏器被触足扯了一把,泪水顿时涌出眼眶,被触腕接住抹去,整个人陷在肉团中。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大敞的双腿间肉足又向内挤了挤,钝痛感与牵拉导致的极敏锐的异样感几乎将他劈成两半,尚还完好的手向前伸去,勉强抓住祂的一条触,反被祂牵住,扯着手腕向身体内部钻去。

腿与脚踝不受控制地发颤,缺失的前戏和腹部的疼痛让他紧绷起来,进入与抚弄都变得异常干涩艰难。贺函舟完全动弹不得,体内除了反复顶开穴肉又退却的肉触,器官和内部肉面也在被反复抚摸和掌握,一种胜过了疼痛的濒死感让他不得不僵持在原处,微微拱起腰以接纳祂的进入,用以支撑身体的脚踝开始酸涩,祂终于察觉到这种勉力支持的疲怠之处,开始协助一般拥住他的躯体。

贺函舟喘息一声,泪与含不住的涎水一同挂在脸上,冷汗顺着脖颈滑下,下体的肢触不断向内顶弄着,大概是不经意蹭过阴蒂的动作令他得了些许濒死感以外短暂回生的趣味,女穴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泌黏腻的情液,为困难的性交提供些许便利。

贺函舟几乎紧紧拥抱着枕在身下的肉腕,尝试并拢双腿,又通通被顶开,向深处顶进的滑软肢体与宫腔贴得无比近,只需向内缓缓一挤便可将最后一道防线破除。

贴着他后颈的腕终于抬起来,抚摸发尾与耳鬓,逐渐钻入耳道内部,响动的水声几乎将全部神智吞噬,贺函舟只觉得浑身被抛上云端,那种飘飘欲仙的濒死感让他不能自已,更无法冷静地逃离这陷阱。

「萨怛。」

祂道,声音并非响在现实里,而是萦绕在神智和脑海中,一刹那间的事,仿佛思维互通,一切神经都链接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网。祂重复着这个词语,就像十七岁生日那天抓住他的邪教女人,那双手比之全肉的触腕太干瘪硌人,双目瞪得硕大,口中念叨的是他闻所未闻的话。

他是在刹那间被拖入一个与既往十七年一概不同的世界的,涌出的眼泪竟然说不清道不明是因为疼痛、快感,还是这种难以言说的委屈——为什么偏偏是他不可?

贺函舟伸出手,紧紧抓住祂的肉触,用力的同时感到最内部的关窍被一股隐巧的劲儿顶开,霎时间一种源于原始的、无可抵御的生理反应席卷而来,贺函舟甚至觉得那一刹那他完全失去意识,或者昏过去又醒来,足踝绷直成一条皓白的线,小腹与被祂掌握的器官都不可控地发颤,隐忍的泣声逐渐转化为哭叫、告饶,在湿软的腕足顶进宫腔以后连阻挠声也变得无比微弱。

像是最深处的器官被唇舌一一舔舐,贺函舟被祂完全制在怀中,湿漉漉的情液顺着腿根滴落在地面与祂身上,泪水失了堤阈一般不断顺着面颊滚落,宫腔内壁被仔细地抚摸顶弄,每一次深入都好像胃也被抓住,让他忍不住想要呕吐——事实上没什么可吐的。

酒精驱使着快感来得太迟,他被吊在一个不上不下、出于天与地之间的位置,像是一朵云。

祂今天似乎认定了只要阴道与子宫,毫无抚慰的前端硬挺着泌出清液,祂仍旧仿佛没看到似的。贺函舟浑浑噩噩地将手臂下移,即将触碰到湿润的前端时被一只红色的腕触接住,缓慢地牵离。贺函舟的意识已有些混沌,半梦半醒地感知到一些不经言喻的危险信号,体内的触抵着子宫深处戳弄,奇异的、仿佛揉造或噬咬的感觉传至神经,他几乎在那一刻就被抛上了极致的、经久不弥的高潮。

祂仍似不够,碾着宫腔的内壁、攒动着抚慰阴道每一寸褶皱,浸在湿热黏腻的甬道中,就仿佛伏在胎火与羊水之间的婴孩。硕大的绿眸俯瞰而下,抵着他的面颊轻抚,偶尔贺函舟忽然想:母亲将他诞生的时候,是否也将希望如此亲昵,像动物舔舐它的幼崽。

然而他很清楚这不是生育,不是分娩,而是性。感官功能提醒他这是交媾行为,甚至他的对象并非同类,他先凭借女性器官得到了性高潮,而后才取得了男性生理意义上的射精。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与发汗,长发已无可避免地黏连在身上,每一寸爱抚都如同鸩毒,身体不自觉的追随这种快感得到最高程度的欢愉,这并非他本意。

太恰合了,贺函舟想,像是天生就该有这种链接。他大口喘气,舌尖坠着的涎水终于滴落,他勉强睁开被精水遮连的双目,事实上每一寸精液都被祂舔去,像是品撷某种食物。贺函舟仰躺着身子,祂还细心整理着腹腔内散乱的器官,而后盘伏在贺函舟身体上,原本的豁口处生长出崭新的肉,祂慢吞吞爬向贺函舟的脸。

「玄牝,」祂说,「你是最合适的。」

放他娘的屁。贺函舟骂道,他很少骂人,但现在不得不骂。翌日正午三竿他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酸痛、下体生疼,这鬼东西不知所踪,昨晚一切乱象全部消失。

贺建儒推门进来,告诉他:

“萨怛的头目落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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