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以为自己会被囚禁,但丰洺俊起床后就将他带出了门,也不说去哪,一言不发地开车。
屁股还疼得厉害,虽然座椅开了加热,热烘烘地包裹私处,却让整个下体更加难受。
余秋偷偷瞄着旁边,心里拽拽不安,他早上在冲动下打得那一拳,给丰洺俊的眼尾留下了淤青。
“对不起,我睡迷糊了才不小心打到你。”余秋其实不想道歉,却不得不找个话题开口。“可不可以把加热关掉,我屁股不舒服。”
丰洺俊挨了打并没有生气,反而在惊醒后先愣了一会,随后竟然笑了,抱着余秋夸奖:“秋宝真可爱,用这种方式叫老公起床。”
余秋觉得他疯了,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被放过,毕竟他已经见过丰洺俊暴力的一面,温和外表的背后是个变态又吓人的疯子。
丰洺俊关掉了座椅加热,同时也抵达了目的地,他很会照顾人,主动帮余秋解开安全带,牵住他的手亲吻戒指。
“等下你要做个全身检查,不要担心,是知根知底的熟人。”
余秋内心一惊,下意识抗拒:“不行,我这样的身体……别人会把我当怪物。”
丰洺俊不高兴了。“谁敢说你是怪物?谁说了我就杀了他,你不是生病了吗?为什么要拒绝我的一番好心?”
很奇怪,自从一切被揭穿,余秋就觉得丰洺俊的言行极度异常,与他阴暗的一面无关,是病态的执拗,就像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患。
温柔的丰洺俊、暴力的丰洺俊、咄咄逼人的丰洺俊,余秋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
“丰、丰洺俊,你是不是也生病了。”余秋越想越不安,尽量小心的表达。“我知道自己不该那样对你,给你留下了阴影我很愧疚,但是你……”
丰洺俊没等他说完,莫名问:“为什么不叫我老公了?”
这根本不是重点,余秋只感到一阵窒息,配合着他服软:“老公,我不是拒绝你,我害怕被人看到身体,老公不要再让人弄我了,那样不对。”
丰洺俊露出了笑容,捧住余秋亲了亲。“我知道那样不对,所以不是叫停了吗?别怕,只要你喜欢我,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以后就不会再叫人搞你。”
怕丰洺俊又表现异常一面,余秋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去了医院,在惶恐不安中做了检查,好在医生没有要求他脱衣服,抽了血验了尿,还做了胃镜,又在一些仪器上露出肚皮。
结束后余秋来到休息室,发现丰洺俊并不在里面,他呆呆坐了一会,突然涌起个念头。
想逃跑,即便丰洺俊没有囚禁的意思,余秋仍然被内心的不安所驱使着想逃离。
他混在医护和病患之中,悄悄坐着电梯下楼,眼神始终在人群中惶恐徘徊,祈祷丰洺俊不要出现。
可上天并没有听到余秋的祷告,抵达八楼的妇产科,丰洺俊从电梯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药物纸袋,他看到了余秋,却没有打招呼,脸上甚至不起一丝波动。
余秋吓得脸都白了,却也只能收起内心惊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上丰洺俊。
到了停车场,他扯住丰洺俊的衣摆,小声说:“我还有事先回家了,你不用送我。”
丰洺俊静静看他一会,表情茫然:“我们要一起回家啊,老公做饭很好吃的,你之前肚子一直不舒服,以后老公会好好照顾你。”
余秋呆愣住,原来昨晚丰洺俊说的话并非玩笑,他的确打算和自己同居,可这真的能算是同居吗?更像变相的囚禁。
丰洺俊将余秋拉上车,在回程的路上漫不经心道:“对了,你刚才怎么不在休息室等我?为什么自己坐电梯下楼?”
心口一跳,余秋暗暗将手指捏紧,吞吐回答:“我想老公了,忍不住去找你。”
丰洺俊笑了一声,过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你把租住的房子退了,你现在无家可归,我们一起住多合适,你说是不是很凑巧,连老天都要安排我们在一起。”
掌心冒了汗,脊背也一阵恶寒,余秋忍着胸腔酸涩,艰难地点点头,他心里始终有个疑问,等到了丰洺俊的家门口,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那天强……”他自知理亏,换了个说法。“在垃圾场那晚的人,你怎么知道是我。”
穿了裙子还带了假发,并且丰洺俊还被蒙住了眼睛,余秋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丰洺俊笑着:“虽然你很聪明,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隐蔽的监控,你整天背着大书包上班,那天聚餐的时候也在意得不得了,我很难不记住。”
余秋慢慢白了脸,用来装作案工具的大背包,原来就最大的失误。
丰洺俊摸上余秋的脸颊,稍稍弯了点腰对视。“以后做坏事一定要不留痕迹,要在熟悉的地方进行,缜密考虑一切因素,必要时候就利用自身,要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态度认真,仿佛在传授自己的经验。
余秋莫名感到惊惧,眼神慢慢转移到旁边的门,在这一刻无比煎熬,想起昨晚遭受的一切,极度不想再踏进里面。“老公,我还有事情要问你,我……”
“好了。”丰洺俊打断他,脸上笑着,眼神却阴森。“不要再拖延时间,你想被我在楼道扒光衣服吗?想让我在外面干你?”
余秋颤抖着摇头,他主动牵住丰洺俊的手回“家”,又实在压不住心中惶悚,换鞋的时候整个人摇摇欲坠,勉强扶着墙壁才能站稳。
看着他的背影,丰洺俊想起监控里的画面,余秋就像现在一样惊慌失措,脚下踉跄地跑出巷子,还差点摔了一跤。
丰洺俊突然笑了起来,抓住余秋压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