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殊看到那副机械手,潜意识感到他才是机器人,被白轩逸这个问题问得漏电了。
师父为什么关心这个呢?
何意羡?
那个满身夜店香的黑律师?
出言戏弄过自己,苏殊说你真是一个混蛋,他就说我是一个让你豪华过下半辈子的混蛋的大混蛋?
更别提,他听最高检的好几个检察员说过:何意羡这种行业败类太狡猾了,把咱们都给玩了。他就是司法环境的大屎壳郎,好在如果惊动你们白检这样的国家力量下场,这些地头蛇绝对连虫子都不是!
江东父老寄望深厚,游轮一事后,关于白轩逸的传说越来越疯,说他子弹拐弯,步枪打飞机,足蹬陆军马靴海上骑着哈雷摩托。都盼着白检这一次赴沪,能够擒贼擒王,一靖妖氛。
但是苏殊家教好,背后不言人非。支吾了好半天,才说:“别的我不清楚,但工作上的话,您只和何律师打过一场官司,当时网上直播出去,影响……非常不太好。”
苏殊认为王笠案子,法庭那一巴掌打得惊世骇俗,属于要被写进白家族谱的百年大耻。
又一想,白轩逸在首都住的是国防重地,一只蚱蜢跳进去刚抬腿就能被电死!苏殊怀疑他被洗脑教育了,不能接触外界,是不是连上网冲浪都受到天网监控,不然咋这都给忘了?
真的有可能,白轩逸连自己市中心住宅的钥匙,都还在组织部保险柜里锁着。
这是真的把人上交给国家了。苏殊想知道,那些体制内的心理专家,给白轩逸塑造了一个怎样的世界观?是说他是粘杆处的血滴子吗?一点社交生活都不负责介绍吗?
苏殊提供的回答,已然是最实诚的了,他大概不是第一个被迫谈及何意羡的人。
其他两位受害者,连麟内敛地评价过:“怪幽默一人,蛮有能力。”
还有便是前两天,白轩逸致电市中院的时候,刘院长正在与哈琦坐一排快乐分香蕉吃,两个人胖得就像合裹着一床蚕丝被,养乐多怎么就一口就没了?
不巧与白轩逸说到一个案子了,因为被林启明启蒙过,现在再说及黑道白道两手“抓”,两手都很“硬”的某律师,呃……刘院长头顶光亮光亮的,像一只60W的电灯泡,手指头不停地在桌子边缘上弹拨,文字干净削铁如泥:“这也是个妙人儿啊!”
二人离开公安局,苏殊不知道去哪里,总之先跟着白轩逸上车。车上,苏殊小心道:“师父,您怎么今天问起来这个了?”
白轩逸简单交代几句。苏殊听得连连点头,忙拨通鼎盛律所的电话:“这里市检察院二分院,麻烦转何意羡律师办公室,我们有案情需要沟通。”
要沟通的是多年前的溪桥村纵火案,罪犯正是楚茗之父楚卫民。白轩逸在京期间,曾经听人提及,很可能判冤了,本案凶手应当另有其人。又知大约半年多前,一位何姓的律师曾经数次向两高调取案宗,后来却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