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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载不害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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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报之英琼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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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市区第一声枪响的三十分钟前。黑夜,卧室。

有一句话说,黑夜是一片比世界更大的云,是一个满身是眼的妖魔。而何意羡偶然感发,这魔一直就浓缩在他的身边。

何峙看着他英姿勃发地举枪对着自己,也是一笑。他只有面对何意羡时候,总有天然的淡淡的笑意,但那笑也很少从他脸上能看出来故事。

“何峙,徐悦妮到底在哪里?”

何峙听了表情微微一动,像没想到这种开头,有一些无奈的惊奇。

“小羡,一共几个问题?”何峙笑着看向落在飘窗的手表,“我担心你的时间并不会很多。”

何意羡故意没去佘山那荒郊野岭等他,佘山那里他的巢穴占地数亩,有一到六米多高的边境墙。每隔几百米有一个三十米高的灯塔,上面全是射灯和监视器,四面八方。但是市中心治安有保障,黑白两道都不会搞出大型械斗。可何峙身边总有几个“锦衣卫”的,说不定已经在门外头了。

何意羡说:“一共三个,这是第一个。”

继而,何意羡听到他笑了。他头一回听到何峙这种方式的轻笑,像把通身不愉快的感觉,表现于一处——就是这种笑。

大抵是笑他浪费了一根金针,竟追打这种不足轻重的问题。有可能也是嘲谑自己,历时许久,也无法修正掉何意羡身上那乐善好义要死要活的做派,令人非笑。

何峙说:“我不知道。”

何峙虽然赶尽杀绝,但做不出这种粗犷的案件。何意羡了解,但还是情知不对又无法自制地猜疑了。

何峙继续道:“我和你说过,黑色的生态绝对不是恐怖主义,我们不是处在美墨边境的荒漠,有一支完全武装化的队伍与政府军火拼,我更无意创造一个血肉横飞的世界。社会是复杂的,清流、浊流都可以淹死人,必须要保护好自己。所以,我长久所做的,只是图求一些生存的空间。你向我学到的各种敛财而不触犯法律的几千种灰色把戏,你知道我用这些财富来翻修江岸的摩天大楼,兴建警署的营房,铺设城市道路。”

何峙则似有遐思地说:“前几天有人在东滩湿地挖出了6个不同的头骨。有20多个袋子,很多都被埋在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死者。你知道,时间上我没有那么空闲,行事上我没有那么野蛮。所以,或许你的这把枪,应该去顶在白祺琬的额头上。”

白祺琬——但这似乎不是值得吟味的重磅答案,何意羡的神态没有变化。何峙也阐明了,他说何意羡从头彻尾都是知情人,只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说服自己糊涂一点:“小羡,有时对人撒谎是不得不为之,但是自欺就不可饶恕了。”

“是吗?我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也就那样,天塌下来都和我没关系啊。”何意羡耸了耸肩膀,他的睡衣却像一件很单薄的病号服。他垂下头,直到与对方的眼神并无交流。

他说自己无所畏惧,何峙却反证了它。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张张佛牌赫然在目,将它们一张张放到何意羡垂下的左手手心,他说这是适度帮助白祺琬收拾残局,获得的纪念品,佛牌是一个猖獗组织的作案留念——“罗刹娑”。

他依次说道这是薛凉、这是银湖别墅事件的狙击手…而失踪一个月下落不明,这张佛牌估计代表的是已经遇害的徐悦妮了。

这种震撼打在了何意羡的脊椎骨上,何峙说:“如果你没有打赢八年前纽约州那场世纪性的无罪辩护,罗刹娑也无法顺利存活到今天,从美国一路茂盛生长到了泰国和香港,甚至开始浸染中国内陆,不是吗?”

天空像是被雷集中了一样,蜿蜒的巨龙闪电将夜色劈得乍亮。

雷电下何意羡已来到了地狱之谷的边缘,而何峙用手背抚了他发烫的脸颊和头发,圣洁地像教堂熏香过的。而他像在与一个十四岁的小哲学家对话,像父亲和所有这么大的男孩一样讨论着上帝和道德价值之类的问题。

何峙凝视着他,像看到了多年前一个孩子的天赋,应当悉心培育他。呵护他的容貌,又尽其所能教育他的头脑。一个父亲应该教他赛马与运动,母亲则教他文学与艺术。何峙想不出他的孩提时代应当有任何不开心的时候,他要有很多很盛大的生日会,邀请全世界的名流,星星月亮都有。但何意羡没有长在他的身边,无可避免的悲剧便发生了。

旧事让何意羡感到失重得太厉害。而何峙说:“小羡,那也没有关系,干了很多坏事,非常坏的事。也别往回看。要知道,好坏的比例总是可以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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