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逸吻到他耳饰上的曼妙柔美灵蛇的绿色眼睛,在他的湿头发旁边低声说话:“叫声哥哥不累了。”
“但是我累了,不搞了行不行?”何意羡贪心不足道。
白轩逸去取了干毛巾和吹风机:“嗯。”
何意羡又说:“明天也不做,后天也不,永远都不……”
“听你的。”白轩逸帮他吹着头发,声音有点听不清。
何意羡洋洋自以为得计,抱着电脑料理一些公事。电话可以不接,但邮箱不能不看,那里都是给他的定谳呢。几十封未读挤爆了,都是在激烈拷问何大律师与他们的攻守同盟是否还存在,怎么这么靠不住?
巴菲特说过,如果你还没有找到一个睡觉挣钱的方法,你将工作到死。所以何意羡为什么如此富有,诉讼费只是冰山一角,他不单是名动天下的司法、政治掮客,他在各省各市数不清的公司挂名,看似吃着数额庞大的空饷。
比如第一封邮件就来自一所韩企,该司没事就往韩国用集装箱走私国内的铜锭和铝锭,混在产品里。每次被海关扣下,何意羡出面当天就能搞定。
人脉变现,资源整合,何意羡早就发挥边际效益的最大值,他不需要勤劳的。这种处世的艺术下财富指数增长,钱来找他,他是梧桐树,凤凰都会来找他。再给他三五年发展,在遥远京圈的影响力都可能升为贝勒格格级别。
何意羡扫一眼就十万火速关了,他怕白轩逸看了,要说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质问他那些偷的税、贪污的公款、吃的空饷,本可以用作公路建设、乡村扶贫、医疗保障,本可以让更多挣扎在最底层的贫苦人,见到一丝光亮。此时此刻他们在芙蓉帐暖度春宵,而医院里头,就有家属因为欠费十几块钱而跪地哀求医生不要放弃治疗。
最初偏离正道毫厘,到头来就会谬之千里。他现在实在太坏了,黑心烂肺。白轩逸和他在一起,像用无辜者的血去染自己的顶戴。这种人神共愤的怨偶,何苦来哉?何意羡觉得他不该这么自私,他应该建议白轩逸专注于青史流芳。
何意羡也不是首次想这个问题,他每次想,都会想到束若悦。
那条朋友圈发了没多久就删了,但何意羡截图保存,时看时新。人的眼睛盯久了一个字,就会不认得那个字。他看久了fiancé,要认成finance,看久了束若悦,今天见面险些叫成束若兑。但她叫什么不重要,她爷爷叫什么重要。超然于自己的得失之外,何意羡甚至筹谋,束家还有一位姿貌更佳的云英,待字闺中……
白轩逸看他反常:“怎么了。”
“一堆解约通知呗。没什么,交情要深,账目要清嘛,早点划清楚河汉界也好。”何意羡被他看得慌慌。
白轩逸只是嗯了一声。何意羡焦躁不安,不禁头转过去看窗外,越是迷茫越是要往远处看。看了一会感到最后一点侥幸被击得粉碎,摇摇他肩膀:“你都看到了?那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白轩逸来一句:“以利益为主的阵营总是会动摇,但以信念为主分化不了。”
“你要不要干脆引渡我入党?我哥,哥哥你可是真是太伟大,太棒了。”何意羡眉毛倒竖,想把手上的迷你蛋糕糊他脸上。
落地钟的针清晰地走动着,白轩逸定定地注视他:“案子完结以后,我带你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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