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架打完,是胜利者的尊荣荡然无存。
要回半山腰的住宅去,何意羡一路狂飙,路上警笛声震天。
他也不想管白轩逸是不是孤身入的敌营,还是他趁机遣来了一窝如同马蜂过境的条子。他知道,何峙人家家里地下室是挺大的一个“博物馆”,什么“博物馆”——官方的军火库与之相比,一鳞半爪,不是真龙。如若“保护伞”被打掉了,真要查下去,那不要了命,也要脱层皮。
他不知道,现在为首的警车上面,除了公安厅的调令之外,检察院那一纸坚毅的搜查令上,俨乎其然签署的就是白轩逸的名字。何峙有点仓促地回去,也有后院起火的原由在。
今天过后,白轩逸“正气凛然”,何峙锱铢必较,反正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黑白两道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纵然不是由何意羡挑起的大大小小战争,也是因为他频频慷慨送出几枚空投、鱼雷,惹得原本谨饬博弈的双方提前上场梭哈。
何意羡懒得想了,他只在想,爱情这种东西么,果然稍有自制力和常识的人便不会上当。
转念他又想,啊,白轩逸有精神病啊。精神病人就像一个骨折的人,你不能鼓励一个骨折的人向前跑,尤其还是指示他向自己跑过来。这是不对的。
何意羡的高烧症状变得危重。他也住脑了,再想下去,他也要有病了。
他车速很快,有益于住脑。感到车胎离地五六厘米,他在开磁悬浮了。
此夜听了太多枪声,他的耳朵已经脱敏,以至于流弹从天而降时,何意羡的惊恐真真实实地延后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