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逸开门的时候,何意羡正在取冰,背着身扬声道:“哟,老爷舍得回家了啊。”
他从大冰砖上把杂质切掉,发出“咔嚓”轻微的一声,留下明亮透彻的一小块。
不同于酒吧,自己在家冻的冰往往很多都泛白发雾,充满裂纹,看起来白茫茫一片。这是因为结冰的方式不对,外层冰会对内部造成强大的压力。但是案台上这一块水质纯净,一点气泡都没有。
“好看吗,翻来覆去冻了又融融了又冻折腾168个小时换的。你知道,老冰么,最理想的状态是零下15到18度,能确保冰的硬度及内部更低的温度。”何意羡看似传道授业,却只是个铺垫,走去用冰透了的手拧了下白轩逸的脸,“那你是几度,你这块冰冻了多久。”
白轩逸蹙眉:“这么晚,喝什么酒。”
何意羡似乎稍有醉意,发言有点无厘头:“白轩逸,你就是白垩纪冻到现在的。”
白轩逸脸上冻云弥漫:“睡觉。”
“听不见啊,听不懂,你看,你这个人说话也是冰,我得慢慢地烤来听,温了才能听……”何意羡值此苦笑了一瞬。
不过他的确像是临时兴起,没穿鞋就跑下床了一般,赤裸的足去踩白轩逸的脚背,然后往眉心点了下道:“年轻人,‘额骨头上七个字,别管别人管好自’,嗯?”
他的手顺势往下,看似在流连这具热乎乎的肉体,像前戏,实则和机场安保检查没两样——药瓶不在身上。何意羡目光移到他的公文包,笑着催促:“帅哥,一起喝两杯,先去洗澡。”
白轩逸洗漱好以后,何意羡还在捣腾。
只见他正在修型,左手冰块不停旋转,右手三叉冰锥快速削凿,冰渣纷飞,宛若落英飘飖,堪称美景。一颗完美的圆冰很快在他手下绽放,晶莹剔透,像魔女的水晶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