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哑谜,别灌鸡汤。我的履历没有输字。”何意羡斩钉截铁,“你的耳报神那么不灵?听说我上半场出洋相,没听说我下半场扳回一城了?”
与何意羡的飞扬跋扈相比,何峙显得含而不露,谦以自牧。他早已不需要已别人眼光,而正是越没有高贵感的人才想高人一等。何峙点点头:“我知道,你遇到一点小麻烦。”
不是小麻烦。虽然暂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但律所的危机公关部已经闻风而动,自有人比他自己更关心何律师的前途和名望。一整个品牌中心如同惊弓之鸟,这个点他们也还没下班。
啪一声。何意羡的铅笔尖突然断了。何意羡仍貌似心无旁骛地写了下去,一边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这事赖不着他,是我偷懒了,没怎么准备。”
何意羡转身和他对视,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二审会按照我的步调走,一步都不会乱。我看他们检方再怎么翻,蚂蚁的挣扎,蝼蛄的呐喊,很重要吗?”
“嗯,你说不重要,那就不重要了。”成熟也就意味着分寸,何峙笑了笑,如果他愿意,可以将慑人的气场完全收束,只是一个俊雅随和的长辈罢了,“你的辩护思路很好。从证据的可信度入手,你能做得更多,走得更远,你一直也知道。”
何意羡打断了他:“我不作伪证,以前没作过,以后也不会作。这是底线,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所以你认为,检方的证据,就一定每一件真实确凿?”何峙看着对方的眼睛,显得真诚有修养,但没有更深入地继续,“算了,你说不重要。”
何峙站起身:“这种大案盘综错节,你太年轻,太冒险了。这里有一份撤销代理委托书,有必要的话,让当事人出具给法院。我会安排别人接手,你现在就可以移交卷宗了。”
“你的耳朵是用来出气的吗?我是说不好打,不是不能打。”何意羡挑眉,“要是连结案权都没有,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你这里待着?”
“别无他意。”何峙也就偶尔有些表情,也很微小,就像看穿了心思又不说,更加引人猜想。他绅士地带上门,最后道,“记得吃饭,别太折磨自己。”
他刚离开,何意羡的手机就响了——
就三个字: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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