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面无表情回应,“挺稀奇的,这可不是好阅历。”
青隼手支下颌,“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呢。嗯……重新从我出生开始讲怎么样?”
“有点远。”沈子清眉头微皱,“我对你小时候的经历并不感兴趣,你之前也提过。”
“以前我家还挺富足的……”青隼自顾讲起小时候的事,沈子清一阵无语,这人还真是随性。
从青隼更为详细的叙述中,沈子清了解青隼是穗国人,家业因哥哥们嗜赌而耗尽,欠了一屁股外债。青隼性子从小同旁人不一,不愿替哥哥们还债,留信离了家,边做些小活边游历各国各地。
原本青隼运气勉强算得上一般,脱离家族后,青隼发现自己运气意外地在变好。有好运协助,他在西域荒野遇见一名垂危老者。
老者深受某个宗教影响,觉得将自己功力传授给他人,自己的灵魂也会随之被安置在那人体内,借助别人的肉体获得重生,达到灵魂永存的状态。
青隼很幸运,他在那个时间点遇见处在这种状态的老者,加上自身资质也不错,轻松得了一身绝世好武功。
不过青隼一直有个疑问,他对老者的想法很好奇,要怎么证明自己的灵魂会在别人体内重生?还有,受自己控制的肉体毁灭了,把自己的灵魂安置在别人体内,操控不了,又有什么意思?另外,当下寄存的肉体也毁灭了怎么办,这样怎么可能达到灵魂永存。
这是青隼当年的疑问,之后他没有细想,直接抛之脑后,如今回忆起来,青隼仍旧没多想,直接抛出问题,自己不做回答。
沈子清想了想,道:“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同,有人追求现实快乐;有人渴望无穷力量;有人希望自己能达到那位老者所期望的状态,而这类人其实不在乎肉体是否长存,不在乎之后肉体毁灭会如何,他们更在意自己的灵魂是否能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我们寻常人不在意或者不理解的。”
青隼道:“挺有意思的,我确实不在意。”
之后又是青隼一阵单方面输出,喝光了好几壶水,为此北展展往屋里提了好几次壶。
回忆越往后,青隼说的越起劲,当他讲到遇见沈子清等人时,坦白表达自己当时并不在意沈子清和郭肖,就像现在他对沈子清回忆往事,并不是将沈子清当做可交之人,而是单纯的余姚不在,他很无聊。
重回记忆中,当时青隼觉得他们很碍事,倒是对余姚充满兴趣。理由很简单,跟郭肖之前地猜测差不了多远。
沈子清听后相对无言,在自己如临大敌时,面前这个卷发男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青隼继续往下说去,甚至得意笑了,“你们不是想逃走吗?呵呵,其实是故意放你们走的。你们三个太碍事了,杀了,他一定会不高兴,而且当时我也不想杀人,一杀人就会有人报官,我就没办法体验山匪生活了,只能假装放跑你们,让他主动留下来,这样我就有机会。”说到此处,青隼做了个噤声手势,“嘘,别告诉他,要不然他会生气的。”
“干嘛要替你保密。”沈子清感到不爽,“你怎么确信当时余姚会主动留下来。”
青隼道:“看的多,自然就能看出来。”
沈子清抖抖嘴角,“所以小肖在探查路线时你也看到了。”
青隼认真点头,“如果让我认真考虑,我也会承认他不错。毕竟当时若不是我看得仔细,差点没发现他。”
“那我呢。”沈子清不抱任何希望地问。
青隼喝了口茶,咂嘴道:“一般。”
沈子清心道:果然……
之后过了十日。跟商人大叔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期限,沈子清心中愁的更甚。
人毕竟是青隼找来的,青隼做过不完全保证,但还是老实去找人。他去商人大叔住处看过,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些桌椅,看样子是早搬走了。
积压在沈子清腹内的多层愤怒再也压制不住,沈子清发了一通火,慢慢冷静下来细想后,感知此事有蹊跷。
若说前几名西域人拿钱不做事,有存心不良的可能,那么这名商人大叔拿钱不办事,还做出举家搬迁这样的行为可以说非常异常。
商人大叔在西夜做生意不只是一两年而已,而是三十年有余,时间如此之长,其中包含了商人大叔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口碑,资源等,一搬家,等同于从头再来。所以商人大叔肯定不会为了这么些钱,而断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生意。
那么,剩下唯一可能,便是有人在暗中阻止他跟西夜国主见面。
沈子清第一个怀疑对象是住在他们隔壁院里的江乌使团,他们每天出入国宾馆,去往皇宫。或然为了减少说服难度,从中作梗,差人把晋国使团的请求暗中拦截。
稍后沈子清否定了这个想法,第一:江乌使团没那么大能耐,毕竟这里是西夜的地盘,江乌使团要是敢这样做,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
第二:前日郭肖向他汇报过,他们并没有遭到江乌使团地监督,加上这几名江乌使团只顾着跟西夜交涉,想跟晋国拉大差距,压根没空理他们,好像江乌使团也知道西夜国主对他们不感兴趣,江乌使团胜券在握。
那么因从何出?沈子清想起他们第一日到达西夜时,那名巡城卫兵奇怪的措辞。
“帮忙引见你们想见的人。”沈子清默念这句话,总觉得话中另有含义,是他不敢敞开胆细想的含义。
想到这处,狭眸猛睁,一个念头在沈子清脑海里突兀跳出。
难道……西夜也同晋国一样,当权者已被人控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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