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及时出手,不一会儿就解决了这群乌合之众,扶起格里高利远远逃去。
格里高利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在我被赎回罗斯之前,如果您要我往罗斯传什么话,或者是带什么我能够带的人,我一定遵从。”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失而复得的羊皮画卷,仿佛是不可让渡的珍宝一般。尤利西斯看到羊皮纸上的内容,不过是罗斯正教中的天使画像。但与纤细干瘦的传统风格不同,这些天使完全是有血有肉、年轻英俊的男子形象,甚至还带着一些东方风情,画风也让尤利西斯感觉有些眼熟。
格里高利对他投以赞许的眼光:“不愧是中土大陆的贵族出身,眼光非同凡响。大言不惭地说,我其实是中土大陆第一大画师伦布朗在罗斯的传人。我师傅逃到罗斯的时候,已经缺了右手和左脚。据他所说,是在法兰德斯当宾客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有一天,全城都被吃人僵尸所占领,之后又被一把怪异的绿火烧成灰烬。天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但他的霉运还没有结束,光明教会认为他是被魔鬼附身,才能保住性命,在中土全境对他展开追杀,导致他不得不逃到罗斯这个鬼地方……我师傅可真是作死的能手。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为了在草原写生,带着几个随从就离家出走,导致直接被在边境打秋风的金帐汗国蛮子们抓住。好在遇到了他……不然我也会跟那些羊奴们一个下场了。”
格里高利的眼神,仿佛和思绪一起飘向了远方:“看来……他的地位和处境,比我想象得还要糟……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这一走,就是终身不再相见……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把他的样子,画进我将来所创作的所有圣像作品之中,从此之后日日对着它们,想着、看着……”
虽然格里高利只字不提和“他”是谁,但尤利西斯通过那双被诅咒过的,能参透情欲的眼睛,还是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一个是深陷草原的金发罗斯青年,另一个,则是老汗王与罗斯女奴所生的,看似地位尊崇,却仍因为血统和清秀的长相而受尽白眼的混血黑发青年。他在穷凶极恶的族人手里救下了他,使他免于沦为羊奴的命运。对于中土文化的共同热爱,使得他们越走越近,或策马在草原上写生,或是秉烛夜读典籍。终于有一天,他们的感情越过了友情的界限,防线如同被怪兽践踏过的草原一般土崩瓦解。
然而,先是他那罗斯贵族的矜,持和根深蒂固的正教信仰,让他不敢直视这段感情——但是,随着恋人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的兄长,也就是新任大汗派往对抗怪兽的第一线,九死一生地回来之后,他下定了决心,再也不愿意逃避了——但是这时候,恋人又退却了。每次在帐篷中、烛光下的亲密,他们之间都仅限于拥抱、亲吻、爱抚,有几次恋人都已经双眼充血地如同一只野兽,已经到了理智崩溃的边缘了,却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直到这一次,当他听到,他的家人花费大代价,要从草原赎回他之后,才明白,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那天晚上,当他鼓足勇气,顶着草原夜晚的猎猎寒风,只穿着一袭轻薄的白袍包裹自己的裸体,带着润滑的油膏,亲自把自己送到他的帐篷之中之后,明明他们是如此激烈,头发在指尖交缠,舌头在口中搅动,明明他们那么热情地互相搓揉着对方胀大的阳具,明明他们已经即将进入到最后一步……他却还是在最后关头生生推开了他。
“我怕今晚要了你,就再也放不下你,就再也不能眼睁睁地把你放回去。我怕,怕你走到半路上,我就会再也忍不住,把你挟持到我的帐篷中,让你永远属于我。我要日日夜夜地锁着你,操干你,日日用我男人的阳精灌满你,哪怕你一个娃也生不出来……”
一阵传唤,打断了格里高利的回忆和尤利西斯的窥探。来者是个穿金戴银,看似地位不低的武士,态度却极为恭敬,并能说一口流利的罗斯语,与刚才那帮玩弄羊奴的渣滓大相径庭:
“尊贵的勇士,萨满法师大人邀请您到他的帐中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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