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对自己怀孕的事情一无所知,却实实在在地因日益膨隆的肚腹而困扰。司元人又生得瘦小,隆起的腹部存在感便更强烈。修道之人个个身姿俊逸,没有人像他这样腰身笨拙臃肿的,司元不想被旁人看出来,只好把自己的肚子束起来,粗看倒与常人无异。
这天早上,司元被后山的钟声吵醒。这钟是玄光宗用来召集门内弟子的,寻常不会轻易敲响。司元听到钟声,心里一惊,匆忙就要起来。或许是错觉,今天的身子好像格外沉,两条腿也有些使不上力。
“嗯...”司元才站起来就觉得有东西从腿间流出来,如今肚子太大遮挡了视线,司元看不到下面的情景,但他知道,流出来的是一些白色的粘稠液体。以前肚子不太大的时候,他看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司元已经见怪不怪。因为隔三差五的,他常常会在晨起的时候发现大量白浊从自己腿间的肉洞里流出来。
司元脱下湿哒哒的亵裤扔到一边,往日里,他晨起是要沐浴的。肚子高挺,他不太能够得到腿间,里面的东西又特别多,甚是还会结块。司元扣挖好久,也只能弄出来七八分,总要留些在里面,白日里不定什么时候就湿了裤子。
今天显然没时间沐浴,司元着急忙慌换衣服的时候,视线忽然划过裆部那片濡湿,昨晚梦中的画面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依然是那个看不清的男人覆在他的身上,两人距离太近,他的肚子被那个男人压着。司元记得梦里自己被压得不舒服一直在推,可他越推,那个男人就靠得越近,浑圆的肚子都被压变形。
司元回忆着朦胧的梦境,玉白的面容渐渐染上了红晕,手也搭在了梦中的男人故意压着的肚腹上。这时候,司元才注意到,惯常高挺着的肚子下坠了许多。
司元托着下移许多的腹底,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办法合拢。他姿势别扭地走到镜子前,发现肚子已经坠成上尖下圆的水滴形,下腹处鼓起老高一团。司元按了按,隐约是个圆形的轮廓。
没有时间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元取过枕边的束腹带,像平常一般缠在腹上。
“啊...好痛...”越着急就越不顺,今天束腹束得格外艰难。从上往下,他越缠肚子就坠得越厉害,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挤得一路向下。
因为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起身需要的时间也格外长些。搁平常不算什么,可耳边钟声不断,如此紧急的时刻自己却动作迟缓,一再耽搁,司元越发心急。
下腹越来越鼓,骨盆仿佛要裂开,撑得司元两腿大张,岔成了八字。好像要出来了,司元本能地不敢再用力,草草束完,穿上了外衣。
快来不及了,司元穿好衣服,腰间隆起的弧度难以忽视。他不敢照镜子,挺着肚子掩耳盗铃般地跑了出去,好像只要他不看,那圆隆就不存在了一样。
只有几个稀拉的人影在狂奔,司元知道自己晚了,忍着下腹胀痛往前跑,肚子随着奔跑的步伐一坠一坠的,司元跑着跑着就下意识地托住了腹底。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司元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身影由远及近。路很宽敞,人又少,但他故意靠近司元,路过司元时狠狠撞了他的肩膀,然后继续狂奔。
司元大着肚子,本就是咬着牙坚持,被他一撞跌倒在地。
那人显然没想到司元会摔倒,回过头来,“就撞一下,你怎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司元抬起头看到他错愕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司元,你...你肚子怎么像孕妇似的,不是怀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于启,你乱说什么,你才怀了!”司元爬起来,更大声地喊回去,心里却是一跳。
“恼羞成怒,不是真怀了吧?”
因司弈的刻意引导,司元从没接收过这方面的知识,他完全不懂云雨之事。但一听到于启的话,在一种奇怪的直觉下,怀孕二字在他心中扎了根。
一直到师尊上台前,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此次召大家前来是因为宗门内出现了靡魔的踪迹。”靡魔,引修士交合,以淫欲为食。“靡魔千年前已绝迹,最近却于我宗内现身。本座想着你们道心坚定,不会被靡魔所诱。但今日却察觉到了魔种的气息,显然宗门内已有弟子与靡魔苟合,甚至怀了孽种!”
怎么可能,修士道心不稳,一时被靡魔趁虚而入是有的,但只有淫荡至极的人才会怀上靡魔的孩子,这基本不会发生在正道修士身上。
司元已是面色苍白,他无意识地看向师尊,却发现师尊也正看着他,目光若有所指地掠过他突兀隆起的肚子,饱含深意。
“怀了孽种的弟子本座已有数。三天内若是自己承认了,尚可从轻发落。”
“师尊,弟子...怀了靡魔孩子的是弟子。”司元跪在司弈寝殿中,因是来请罪,他并没有束腹。合他往常身量的衣衫紧贴着肚皮,勉强兜着司元膨隆的肚腹。
司元被师尊眼神里的浓重的失望刺痛,缩着身子不发一言,一缩一缩的肚皮却时刻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
宫缩越来越频繁,跪着的司元双腿不自觉地分开。司弈看着临盆而不自知的徒儿,明知故问:“肚子几个月了?”
“弟...啊...弟子不知。”
“我一直等着你自己承认,你可倒好,肚子大得藏不住了,才来告罪!”
“不是,弟子不是故意隐瞒。”司元被师尊话语里隐含的怒气吓到,“我也才知道自己怀孕。”
“肚子大成那样,你说不知道自己怀孕,你觉得我应该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