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怒火把精灵做晕后,黑魔法师终于退出了精灵的身体,他看着面前满身情色痕迹的躯体,没有开始立即为精灵清洗,反而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了上去。
费尔曼提切斯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以救助者与被救助者的关系来说,他刚才对精灵太过刻薄了。
回来的路上他简单探查过淫纹,有人为激活的魔力残留,不知道是那家伙误打误撞还是早有预谋。这次应该是在巧合下,精灵不小心中了招,他没必要对精灵的一次失误反应这么大的。
但那一幕在费尔曼提切斯的脑海里反复回放:中年的白魔法师,将咸猪手伸进了精灵破碎的衣服里。如果晚来一步……不,如果自己能早点出来寻找精灵而不是花费时间调试房间里的湿度,这一幕本可以不会发生。
至于朋友?那是他糊弄精灵的借口罢了,哪里有朋友上床做爱的道理?过去与现在的事情对这只未成年的精灵来说过于残酷,他不准备让精灵一直活在这些影响中。
但现在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他似乎,爱上了这只精灵。
房间的空气中混杂着精液与魔素的味道,费尔曼提切斯丢了两个魔法,准备开窗通通风,随即他发现窗外盘旋着两只千纸鹤。
平时没几个魔法师会吃饱了撑得来联系他,这一下来了两个,费尔曼提切斯打开窗户,两只千纸鹤随着深夜微凉的风飘了进来。
费尔曼提切斯曲起右手的食指关节,轻轻敲了三下左边画着金线的千纸鹤,一道苍劲的声音随之响起:“冒用名号这种小事还要惊扰到你,实在不好意思啊贤侄。拉斐尔那小子说他半个月前见过你去哪个遗迹,后来他在原地等了一周也没见你回来,他推测你什么要紧的事在做,真希望这个冒用名号的家伙没有耽误你的事儿。这事我让拉斐尔处理了,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讲。我听说你这段时间老往森林里钻,森林的东西还吃得惯吗有没有瘦呀?我这里有上好的魔法烤炉,你回来记得拿两条面包。”
画着金线的千纸鹤随着阿贝尔的声音上下翻飞,最终停在了书桌上,声音也随之消失。千纸鹤自动铺陈开来,变成了一张画着璀璨星月纹路的信纸。
老家伙还是这副絮絮叨叨的样子,忒爱操心。费尔曼提切斯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他又敲了敲右边看起来很胖的千纸鹤,这只千纸鹤的声音就正经多了,是拉斐尔的声音,阴阳顿挫得仿佛在魔法联盟议会上宣读报告。
他先是向“尊敬的黑之贤者、如月般的冕下”问好,简要介绍了自己向普莱斯考特镇派遣白魔法师的前因后果,然后开始了对那名白魔法师长篇大论的介绍,从出身到家庭关系,从发展史到外貌特征,从个人爱好到行事风格,直到他开始详细地介绍对方擅长的法术、隐藏的杀招时,黑魔法师品出了不对味的源头。只是一个冒用名号的事情,拉斐尔没必要把对方的老底都抖给自己,他介绍得越是详细,黑魔法师越是觉得他在把这个人的命往自己手里送。
“……总而言之,他比起道德更看重利益,还是白魔法流派中主张将魔法生物作为奴隶以获得资源的极左派,喜欢背后下套再逐步接近目标,冕下如果遇上他,一定多加小心。必要时,您采取一些非同寻常的措施,我们也是完全能理解的……”
费尔曼提切斯听得嘴角直抽,这话说得仿佛他跟那个家伙的等级应该倒过来才对,不愧是阿贝尔的徒弟,深得老家伙睁眼说瞎话的真传。
拉斐尔随后义正言辞地批判了对方冒用名号的行为,并将之提升到人类社会危机的高度,最后拉斐尔恳求黑之贤者,请他遇到这位白魔法师败类时为了广大同胞伸出援手,并强调黑之贤者法力高强,一时手重没收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还真是生怕他不死啊。”费尔曼提切斯咕哝道,接受了拉斐尔的台阶。
想来拉斐尔已经知道了那个白魔法师的死,或者他只是在提前为“阴晴不定的黑之贤者又灭了一个魔法师”找好理由,又或者,他猜到了那个白魔法师可能会对精灵下手,如果是最后者,那他对人心的洞察力实在恐怖。
这只肥胖的千纸鹤在桌上摊成了一小叠信纸,费尔曼提切斯站起来打算关上窗户,这时一只灰扑扑的千纸鹤顺着缝钻了进来。
……
今天可真是热闹。费尔曼提切斯敲了敲这只千纸鹤,开始播放今晚第三道传音:“费尔曼提切斯,黑魔法流的聚会在二十一天后的新月下开始,还是老地方,你有空尽量来,没空记得请个假。”
费尔曼提切斯脸上毫无波澜,一把抓住这只千纸鹤准备放火,但在火苗快要凑近千纸鹤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最近药草的消耗实在不少,回去敲个竹杠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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