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巍臭着一张脸,低哼一声,“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他是我们的向导,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向导。”
这话没错,但听着莫名刺耳,连带着薛巍这个人看进时锋的眼里也变得碍眼起来。
他的嘴角依旧带着那抹万年不变的笑,只是琥珀色的眼眸里淡漠又疏离,“我倒想他能成为我一个人的向导,要不我们拆伙吧,反正你觉得他碍眼不喜欢他,正好我把他带走,免得你看着膈应。”
这话听着就是玩笑话,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掺杂了几分真心,
薛巍勾唇冷笑,“拆伙?好啊,你倒可以试试看,上面那群老家伙现在就能下来把你给念叨个半死。”
“也是,”,时锋无所谓地耸耸肩,“那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不值得。
季跃捧着茶坐在休息室里发呆,
窗外阳光明媚,夏末秋初,正是天气晴朗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很适合出去郊游。
季跃看向窗外,飞鸟正低低地掠过天际,
休息室里平静安宁,他莫名地想起了过往,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却无端地有种过了好几年的漫长感。
日子煎熬,时钟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也跟着被无限拉长,
光影在墙上摇曳荡漾着,一个人的影子投射在那上面显得格外的孤单寂寥。
他在穿越前偶尔会喜欢站在讲台上看两眼教室窗口外的辽阔晴空,是放松,也带着某种隐秘的希冀,
天空一眼望不到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充满了无限的想象和可能,就像每一天的生活,你永远也料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季跃靠在椅背上,怔怔地看着休息室外的蓝天,
一样的蔚蓝如洗,一样的晴朗自在,两个不同时空维度的天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又确实不一样。
蓝天之下的世界不一样,人也不一样,日子和心态好像都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季跃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多么出色优秀的教师,但起码,他的学生们都是喜欢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边除开苗荻和文成外,几乎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厌恶排斥着他。
被人讨厌和孤立的感觉令人很痛苦,整个人就像是处在隔绝声响的密封玻璃罩,氧气一点一点地被人从外面抽空,最后绝望窒息至死。
他刚刚在那么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与自我厌弃的情绪,他在心里反复地思考着,他是不是真的就像别人口中说的那么糟糕?
如果说从前的那些事情和他无关,那么现在,作为向导的他为什么无法和自己的三个哨兵相处好?
季跃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看着氤氲茶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失落面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他难以想透却又并不合理的。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季跃站起身,以为是指导员过来了,
每一个未成年在和预定的监护人建立寄养关系前都需要接受指导员单独的谈话和了解,一方面是为了了解未成年的心理健康状况以判断他们是否具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以及独自选择监护人的辨别能力,另一方是为了确认这些自主选择监护人的未成年没有受到成年人恶意的引导以及恐吓、威胁。
因为存在寄养关系的家庭白塔都会对监护人发放相应的未成年人生活补助,资金不少,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会打这方面的主意,会通过强迫恐吓的方式逼迫未成年人选择他们作为自己的监护人,而指导员的存在就是为了减少这样的情况发生。
然而开门的却并不是季跃料想的指导员,而是另外两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季跃诧异地看着关门进来的两人,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拔高,“时锋,薛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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