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樊在主桌落座时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小姨,闫淑兰。
他和邬盛的母亲闫淑雅与闫淑兰是同父异母姐妹,但他基本上没怎么见过这个小姨。
闫淑兰常年与外祖父定居国外,除了每年定期出国探望外祖父时偶尔能见上一面外,他与邬盛跟这位花名在外的小姨,几乎没有任何接触。
闫淑雅,闫淑兰这对闫家姐妹花漂亮,但也花心。
闫淑雅即便因为商业联姻嫁给了他们的父亲邬晟宇,在生下邬盛这个继承人后,两人基本上也就是各玩各的,常年分居两地,对外宣称是开放式婚姻,但实际上谁也没在家庭中用过一点心思,就连孩子也是从小交给保姆带大的。
邬樊在回到邬家后,一年到头除开春节,一家人被迫要回老宅过节外,其余时间他就没家里见过邬晟宇和闫淑雅。
这样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他和邬盛对于他们的那对父母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是今天邬盛结婚,他们的父母不出意料地也还是没有到场,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和什么人在床上滚在了一起。
邬樊不关心那对不靠谱的父母,他只是有点心疼邬盛。
但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婚礼的主桌上见到闫淑兰,他们的小姨和他们的关系疏离的很,邬樊在此之前甚至都不确定邬盛会不会给这个小姨发请帖。
然而现在,人却确确实实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而且还在对着他微笑。
邬樊凳子都没坐热就被迫再次起身过去打招呼,毕竟是长辈,对方又见到他还对他笑了,他不过去打声招呼实在是不合礼数。
“小姨,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和哥一声,我们好派人去接你。”邬樊走到闫淑兰的身侧躬身叫人。
闫淑兰微微抬头,盯着邬樊看了两秒后才缓缓开口,“挺好的,前天早上的飞机,你父亲呢?他人到了吗?”
邬樊被她看得不太舒服,闫淑兰每次见他都要盯着他看一会,就好像他是什么奇怪珍稀动物一样,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发毛,所以即便是在外祖父家见到他的这位小姨,他也只会礼貌性地点头打招呼而并不多言。
两人说是点头之交都是客气了,然而今天她居然主动问起他们的父亲来,这实在是有点奇怪,“父亲他今天估计是不会来了。”
闫淑兰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邬樊也没理会她脸上的神色变化,继续客套道:“您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外祖父有来吗?”
“父亲没来,不过我是和家里的另一个小辈一起过来的,他也在读大学,毕业后想回国发展,所以我也就带着他一起回国看看。”
闫淑兰朝他身后的方向看去,然后笑着说道,“一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俩孩子现在正巧在你身后的方向,现在正往这边走呢。”
“来,刚好你们也可以认识认识,”说完就站起身,往邬樊身后的方向伸手,邬樊顺着她伸手的方向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颜司,再然后就是黎骁,最后才把视线落在他们中间的那个男生的身上。
那个男生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就连相貌两人间也有四五分相像,再看这阵势,邬樊多少也能猜到那个男生的身份了。
邬樊在心底轻叹一口气,果然,该来的迟早会来。
那个男生大概就是他久未谋面的二哥,邬燿。
邬樊不动声色地朝三人的方向看去,颜司还是一贯的面带微笑,黎骁穿起西装来倒少了些憨气,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整个人高大帅气,看起来就十分地可靠。
“小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闫炀,是闫家旁系的一个晚辈,你们两个还正好同年,他就比你大三个月,你叫他哥或者表哥都行。”
闫淑兰很是亲密地挽着闫炀的手臂,闫炀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大大方方地向他伸出手打招呼,“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邬樊,很高兴见到你。”
邬樊也把手伸过去和他对握了一下,两人的手一触即离,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两人间都是礼貌而又疏离。
邬樊和他长确实是相像,两人都长着一双杏眼,也都是黑瞳,面部轮廓都柔和而显幼态,比同龄人看起来要显年轻。
唯一差别比较大的是,邬樊天生一张微笑唇,这和闫淑雅的唇形一模一样,母子两人的唇形都饱满上扬,但邬樊笑起来时脸颊两侧还多了两个小酒窝。
光看外表,邬樊的长相偏向闫淑雅,而邬盛的长相则偏向邬晟宇。
与邬樊不同的是,闫炀是天生的薄唇,唇峰凹陷,唇线狭长,不笑时会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但勾唇微笑时又会显露出一股勾人的邪性。
舒琅看向闫炀的视线一顿,余光微微偏向和闫炀站在一起同样保持着微笑的闫淑兰脸上,然后又快速地收回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闫炀和闫淑兰看上去也有几分相像,但这也不奇怪,都是闫家人,闫淑兰和闫淑雅本身长得就相像。
闫家兄妹三人其实长得都很相像,闫淑雅和闫惊鸿这对龙凤胎兄妹更是长得一模一样。
说起来他也好久没过他的那位舅舅了,他和邬盛跟母亲闫淑雅的感情都很冷淡,但和闫惊鸿这个舅舅的关系反而比较亲近。
邬樊还在走神想着舅舅今天怎么没来,一旁见他发呆的颜司就勾住他的脖子边往自己的身边带,边和闫淑兰说道:“闫姨,我和樊樊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结婚仪式结束,我们俩都是伴郎得挡酒,不好空腹。”
“好,先坐下吃点东西吧,小炀你也跟颜司他们一块坐,你们同龄人坐一起有共同话题,也不会无聊。”闫淑兰松开挽着闫炀的手,还扶着闫炀的手臂把他往颜司他们的方向推了推。
黎骁跟他们不是一桌的,四个人和闫淑兰打完招呼就朝各自的位置走去了,只是落座时不知道为什么邬樊又被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