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视线光影交错,他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脑海里还在犯着迷糊,耳边却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醒了?”
邬樊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他猛然回神,一下子就抬起了头,入眼就是颜笙那张温和带笑的脸。
“还困吗?如果还困就去我的房间睡,在这里睡太容易着凉了。”,颜笙抬手,将从邬樊肩头滑落下来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邬樊低头一看身上的毯子,再看看颜笙肩头被他压着褶皱的衬衫,混沌的脑子霎时间就完全地清醒过来。
“唉,看个电影你都能睡着,你就承认你是头猪吧。”,褚扬欠扁的声音从邬樊的身后响起,
邬樊攥紧拳头,额角青筋跳了跳,强压下想要转身和褚扬回怼的冲动,有些尴尬地朝面前的颜笙笑了笑,“笙哥,抱歉,刚刚麻烦你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直接叫醒我就好了。”
“我叫了呀,可是你没醒,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褚扬从身后环住邬樊的肩膀,然后将他的上半身往后扣进自己的怀里。
邬樊触不及防地被褚扬给带进了怀里,柔软的发梢轻柔地抚过褚扬修长的脖颈,
褚扬的眼神暗了暗,他垂眸看着邬樊,按住他胳膊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他圆润的肩头。
“还有毯子可是我给你盖的,你是不是得跟我说声谢谢,喊我一声哥。”
褚扬的脸上又扬起了那抹痞痞又欠揍的笑,邬樊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大龄儿童计较,
邬樊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咬牙切齿地朝褚扬说了声,“谢、谢!”
“乖,还有那一声哥呢?”,褚扬洋洋得意地揉了揉邬樊的头发。
邬樊的眼尾直抽抽,他抬手一把拍开褚扬揉他头发的手,哼哼着说道,“想让我叫你哥?做梦去吧!”
说完,邬樊就像从褚扬的怀里起身,褚扬不肯松手,不依不饶地非要缠着邬樊叫他哥,两人坐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团,
正前方还在无声播放的电影彻底地被人给忽视,颜笙嘴角噙笑,用手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打闹成一团的两人。
邬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邬盛还没有回来。
他看着别墅里来来往往准备晚餐的佣人们却唯独看不见那抹修长高挑的身影时,心里觉得空荡荡的。
其实颜笙说的对,他太依赖邬盛了,可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赖在对方的身边,毕竟他只是邬盛的弟弟。
邬樊有些精神恍惚地上了楼,却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邬盛的房门前,等他抬头一看回过神来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他给打开了。
熟悉的房间布置映入邬樊的眼帘,他的心里迟疑了一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无人的走廊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邬盛的房间。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冷杉气息,
邬樊吸了吸鼻子,他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扬了扬,眼底却浮现出深深的落寞。
他小时候曾在这间房间里,在这张大床上,窝在邬盛的怀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可怕又不安的夜晚。
邬樊走到邬盛的床边坐下,浅灰色的被套一如男人淡漠疏离的性格和气质。
“哥哥。”
邬樊嘴里呢喃着,俯身抱住邬盛的枕头侧躺在床上,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轻轻地嗅闻着独属邬盛的清冽气息。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敢这样放肆地让自己浓烈的爱慕与爱意尽情宣泄,
他爱邬盛,不是对兄弟亲人间的爱,是对亲密爱人间的爱,可这样的爱却是违背道德人伦,为人所不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