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阮庭一餐饭吃得心不在焉,等着宣炀走出去结账,连忙给游世嘉打电话,“喂,游,是我,我有个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你!你记得你很久以前提过的你那个心理医生的朋友么,你能给我他的电话吗?不是我,是宣炀。行,我可以和他讲我和宣炀的关系吧?好,谢了。”,阮庭远远看见宣炀走过来,自如地挂了电话,看着宣炀笑:“宣炀~我得出去一趟,刚画廊那边送来一幅画,我得亲自去过一眼。”
“需要奴隶送您回去吗?”
“不用,我打车过去就行,你也别开车了,精神都还没恢复呢~啊,对了,家里都还是乱七八糟的,你先住酒店吧,我处理完就回来找你。”
“嗯,好。”
阮庭上了车,给司机报了一串地址。阮庭心里实在不安,宣炀那样子像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阮庭怕宣炀胡思乱想,决定自己先去咨询看看,之后再考虑怎么处理。
望曙心理咨询室。阮庭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您好,我今天和展教授约过的。”
“您好,阮庭先生是吗?请您先简单登记一下您的信息,稍后我直接带您过去。”
阮庭拿着填完的基本信息表走进一间咨询室,温暖的浅黄色墙壁上挂着一个简约静音时钟,房间里弥漫令人沉静的鲜花香气。阮庭坐进松软的浅色皮质沙发上,很快,有个男人敲敲门又推门进来。
“您好,小阮先生,我是展屿。”
“展教授,非常抱歉临时约您,但我的爱人可能出现了精神创伤,我觉得这事不能再拖。”
“虽然还不确定您的爱人是否真的出现了问题,但可以肯定的是,您的决定是正确的。精神创伤往往比较隐秘,很多人发现状态不对也没有产生来看心理师的想法。”,展屿开口,嗓音温柔,让阮庭一下就放松,“我去给您倒杯喝的东西吧,牛奶,可以吗?”
“好,谢谢。”
展屿端着牛奶杯回来,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您不介意先让我看看信息表吧?”
“当然不介意。”
展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些为难,“小阮先生,代替咨询不是不可以,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宣先生本人能来一次。”
“阿炀他比较敏感多疑,我怕他胡思乱想不肯配合。不过展教授既然这么说了,我会和他认真沟通一下的。”
“好。”,展屿轻拍了一下阮庭的手,“小阮先生,请您时刻保持放松,在您陪伴他的过程里,您越是轻松,他也会对自己越有信心。您放心,创伤后遗症不是不可以修复的绝症。”
“那就好…”,阮庭苦笑,端起牛奶杯抿了一口,“他以前不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他太凶了还是什么,他…”
“小阮先生。”,展屿直视阮庭,打断了阮庭的自责,“您做得很好,您的爱人情绪变化您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还能想到立刻寻求专业的帮助,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当我们的身边人出现情绪问题时,我们总会习惯于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但是小阮先生,心理问题不是单一的问题,它是非常复杂的,所以请您不要太过自责,我会帮助您和宣先生一起面对的。”
阮庭笑不出,“是不是我也有心理问题?”
“现在这个时代,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程度差别而已,或者...我们先可以聊聊您的问题,再聊您爱人的问题。”,展屿用手指敲了敲表盘,“您放心,这段时间不收您的费用~”,阮庭终于被展屿逗笑。
阮庭和展屿聊完,觉得身心都放松不少,“谢谢您,展教授。”
“小阮先生客气,您叫我展屿就好,您是游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那您也别客气,叫我小庭就行,大家都这么叫。”
“好的小庭。”,展屿显得很郑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尽快见到宣先生。”
“好。”,阮庭答应下来,但不知道该怎么和宣炀开口,思索一路,到了酒店,在大堂里坐了好一阵才往房间走。阮庭从前台拿了房卡、推开门,发现宣炀连灯都没开,蜷在床上。
“阿炀。”,阮庭以为宣炀不舒服,伸手去摸宣炀的脸,却被宣炀反握住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宣炀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你哪里不舒服吗?”,阮庭有些担心宣炀的身体状况,“画廊出了点事,所以我回来晚了。”
“阮庭…”,宣炀用侧脸贴住阮庭的手心,睫毛颤动,一滴泪从眼角滑进阮庭的掌心,“我在画廊等了你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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