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珩起身想给阮庭倒杯水润润唇,手指被轻轻地捏住,“大哥…你哭太大声,我的美梦都被你哭跑啦。”
“小庭。”,阮珩抱着阮庭哭出声,“还好你没事,你吓死大哥了。”
“大哥,对不起,我以为能瞒住你的,真的对不起,大哥。”,阮庭握住阮珩的手,软软地、没什么力气,“大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做错了事,你都会挺身而出,你保护我就像我保护宣炀一样,他是我的狗,他做错了事当然是我这个主人受罚,你说对不对。”,阮珩没出声,阮庭撒娇,“对不对嘛~”
“可他是奴隶。”
“大哥,看来你得习惯习惯,你有弟媳了。”
“…好吧。”,阮珩揉阮庭的头发,“如果你真的非他不可,大哥以后再也不找他的麻烦,只要他不要来碍眼,大哥愿意和他和平共处。”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阮庭高兴得想哭,“我能不能去见他,我做梦、梦见他一直跪在地上给我磕头,那个傻子,我让他起来,他不肯,气得我只好和他说如果他磕我也磕,他才停下。大哥,你说他怎么梦里还在让我生气啊!”
“像你了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哎哟大哥您是哪儿边的啊!”,阮庭抖着胳膊撑起来,和工作人员说:“宣炀在哪儿,带我去。”
阮庭被轮椅推着往里走,像是闻不到难闻的气味,推开门,阮庭眯着眼瞧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男人。
“阿炀~”,男人捂着耳朵不知道在低声念叨什么,阮庭不得已又提高音量,“阿炀~”,男人更紧地蜷缩在一起,像一只煮熟的虾。
阮庭从轮椅上站起来,后背的伤口还是很疼,走路摇摇晃晃。阮庭轻轻推开阮珩的手,一步一步往里走,“阿炀~主人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出来迎接主人吗~”,阮庭一路走到宣炀背后,宣炀都没有变过姿势,阮庭弯下腰去听,一下红了眼眶。
“求求你救救主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碰主人!求求你!我求你!别碰他我求你!你们别碰他!”
“阿炀,是我呀。”,阮庭的泪水掉在宣炀的脸上,宣炀打了一个激灵,阮庭紧紧攥住宣炀的手,让他的手心贴住自己的脸,“阿炀,你不是在做梦,是我呀,我醒了。”
宣炀瞪着眼睛,确认是阮庭,逃命似的跑到另一边,抱着头缩在一起,“别过来!别过来!我们分开了!你别过来!!”
阮庭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宣炀,你乖,过来好不好,我一醒来就来找你了,我多怕你想不开啊。你这个傻瓜,你梦里疯了似的给我磕头,笨死了。”,阮庭撑着向宣炀抬起一只手,“阿炀,我好累啊,你过来抱抱我好不…”
“阮庭———!”
阮庭闭上眼笑,再一次失去意识。
阮庭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他已经回到了病房,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眉,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有些反常。阮庭掀开被子,想坐起来。
“主人!”,宣炀冲过来,“您要做什么,和奴隶说就好。”
阮庭贪婪地看阮庭,瘦了、憔悴了,手腕脚腕全是包扎的白色绷带,“你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肯看我。宣炀,我要生气了啊。”
“奴隶明天看您行吗?”
“你有毛病啊,我现在要看。”,阮庭见宣炀还是背对自己,头也一直低着,突然想到什么,怒喝一声:“转过来!”
宣炀僵硬地转过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不起主人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