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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惟(现代家奴,双性,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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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惟端着茶点再次进入小会客厅时,出差刚回庄园的时晏临已经先到了,之前候在厅门外的方家主也被请进了厅里,正虚虚坐在座椅上说些嘘寒问暖的废话。

寻常的茶水点心是时时备着的,但来访者一姓之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少不得要他这个管家做做花架子以示家主的抬举。一旁茶艺出众的侍奴早已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等他将茶汤煮沸上两道,就有方家的侍奴接过去奉给方家主。

做完这些他就没了用处,只管安安静静地跪伏在家主脚下做个脚凳。

方家的家主人选刚替换不久,旧方家主纪惟印象深刻,是个成精的老狐狸,整日笑眯眯的不怎么说话。这位新方家主显然多话许多,整间室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一直从方家对主家的历代忠心开始说起,说到旧方家主去世前对家主的挂念。

在听了一圈新方家主的陈词之后,纪惟有点理解时昕手下那几个方家人为什么这么不着调了,因为这位领头的显然也不着调。明知道时晏临是个听人说话没什么耐心的人,还铺垫那么多,生怕自己在耗尽家主耐心前说到重点。

“阿惟,去给方大人倒杯茶润润嗓子。”

见家主嫌自己话多,方家主原先神色还有些讪讪,在听到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侍奴的名字时却忍不住关注了几分。他没见过纪惟,刚刚自然没认出这个抢了自家文书局位置的人。

方家主随侍的那个侍奴似是了解自家家主的德性,看主人的目光还停留在茶桌后的纪惟身上,连忙把手中的文件往前递了递提醒正事要紧。

方家主这才回过神,他接过那份文件奉了上去,再次开口间浓浓的委屈溢了出来:“家主大人,您是知道我对您和少爷们的忠心的,纵然我那些不成器的子侄办事有不周到的地方,大少爷也该体谅体谅……”

之后就又是一通绕圈的废话,纪惟事先看过拜帖,总结下来无非就是时昕手下有过失的方家人职位被撤掉大半,这里面还有不少他的手笔,他不听都知道前因后果。方家主越说,言语中的诉求就越离谱,从希望当面让那些子侄向大少爷道个歉,慢慢变成希望家主手一挥全部恢复原职。

时晏临并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点了根烟。其实时晏临的烟瘾不大,只有难得烦躁或不耐的时候才会吸一根,纪惟看见就知道身边向来能臣围绕的家主对这位不算聪明的方家主已经到了忍耐的临界点。

正好纪惟也不想他继续求情下去,于是适时地出声打破一室尴尬:“方大人,您请。”

一杯新煮的茶被奉到跟前,方家主侧头扫了一眼,就见奉茶的人垂眼弓身一副恭顺的模样,就算是在打断主子间的谈话,态度也挑不出半分错处。硬要挑刺的话侍奴服侍主子应当是跪侍,可管家身份特殊、他又不是正经时家主子,通常也就不该计较。

但方之亭被挪出文书局后一直没有去处,如今见到纪惟这个既得利益者,方家主还是很难给个好脸。

手中的茶杯迟迟没有被接走,在看清眼前中年男人摆在明面上的不善眼神时纪惟心中一动,他的手腕抖了抖,浅口茶杯中的滚烫茶水就洒了小半杯出来,从指尖到掌心瞬间被烫红一片。纪惟在躬身告罪收回手的同时,茶水也落了几滴在方家主的鞋尖。

那点水渍很快就被方家侍奴用口舌清理干净了,方家主从时昕的事就开始累积起来的气却还没消,结果就是嘴动得比脑子快:“贱民出身就是没规没矩。”

小会客厅里一下安静下来,管家被苛责,家主也不发话,跪候在墙边的侍奴不由地把腰弯得更低了些。

啪——

神色不变的管家落下手,他扇完自己一记耳光才温声开口:“是下奴失礼,请您息怒。”

方家主本来看纪惟连跪侍都不愿意、显然是因为家主的宠爱飘了才嘲上一句,没想到纪惟自惩得这么干脆,这一下就被架在了尴尬处。这事虽然大少爷做的不地道,但是被撤职的人也是先有把柄落在大少爷手上。他今天算是仗着自己一姓之主的脸面才能来半哭诉半请罪,哪还能越俎代庖地替家主大人教训奴从。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家主的逐客令。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可以回去了。”

送走瘪了气焰的方家主,小会客厅里的沉闷气氛缓和许多。

见主座上的男人朝他招手似是有话要说,纪惟就遣开了周遭的侍奴,乖巧地挂着笑脸凑了过去。

“疼不疼?”时晏临伸手摸了摸他不自然发红的脸颊,“你是主宅的管家,对从属家族的人不用这么低声下气。”

不低声下气,难道当面硬刚、让方家的不满再多转移一点到自己头上吗?

纪惟一边小狗似地往他手心里蹭,一边在心里吐槽家主大人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自从上次请病假暴露了他的管理问题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关系网有多脆弱。直接间接归他管的大小管事也有几十号人,却都是和世家切割得干干净净的底层出身,一到遣放时间就得两袖空空地走。他今天‘受宠’,那些人手中的权力就稳固;他明天遭贬斥,那些人的位置转眼就可以坐上别人,半分没有如同替换世家裙带一般的麻烦。

在警觉问题之后纪惟尝试过接触一些中小家族的公子们,却无一例外地碰了壁。把他们安排到主子身边近身伺候可以,但只要安排到管家直系的管理岗位上,不出几日就会发生变故,或是做错了事被遣放、或是被寻了理由调了岗。

这么重复几次纪惟再傻也知道不是意外是人为,原先一些只能看到表面的事,在接触到军部和时昕处的文书后一下变得清晰,档案室的记录里很多事情也变得有迹可循。就像方之亭的迅速没落并不是没有征兆,早在时晏临许给他文书局的几个月之前就有人陆陆续续开始弹劾方家的裙带,之后方家一系在主宅中的几个中位管事被遣放,最后才是方之亭的撤职。这次方家人这么轻易地被时昕捉住辫子、新方家主不尽如人意的人选,里面估计也少不了时晏临的手笔。

再跟着弹劾人的名字继续往前回溯,纪惟就看见了更多眼熟的姓氏,那些在时晏临身边得宠过几年又莫名失宠的世家公子,有多少是因为家主的挑剔被冷落,又有多少是和家族连坐。就连前段时间他推上去的苏沛,现在他也弄不清究竟是苏沛自己有手段,还是时晏临又看上苏家了。

时晏临这么每三四年轮换一批主宅里的世家公子们,搅成一滩浑水的主宅竞争只会更激烈,新来的首先盯上的就是他这个面上好拿捏的平民管家。缺少培养信任和感情的时间,加上被时晏临控制的关系网,他孤立无援拉不起什么世家联盟,自然只能拖着手下人依附于时晏临、给家主大人作个平衡势力的幌子。跟他这个任人摆布的附加挂件比起来,激流勇退明哲保身的冉棠和平平稳稳活跃到现在的宋荀都要聪明得多。

时晏临要是真心疼他,应该方家主刚说完就替他出头,而不是等他示弱了、影响主宅管家的‘受宠’形象了再帮他撑腰。纪惟越想越是咽不下这口气,一点腥不沾就想两头做好人,哪有这种好事。时晏临和方家之间因为削权生起的矛盾他不想参与,反正一个一心只有主人的奴从不该懂这种权力倾轧,他装傻装得理直气壮。“阿惟只是不想主人为难,一点都不疼的。”

时晏临闻言,抚上他嘴角摩娑的手指顿了顿,“阿昕那小子呢?你替他受罪他倒不见人,去把他叫过来。”

管家又是一句噎了回来:“回主人,大少爷去国外参加收购会议了,正在飞机上,大约再四五个小时才联系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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